沈翰飞忐忑且激动地将一枚玉牌捧在手心,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这枚玉牌中留有他的一抹神识,和另一枚玉牌有着紧密的连续。
“呵呵!岳楚慕,你今日成了刀下孤魂可别来找我。”
他诡异地扯着嘴角,深陷的眼窝渗出丝丝森寒的雾气:“要怪,就怪你非要和本少作对!”
笑意还未蔓延开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玉牌自内而外裂开一道口子,眨眼间便如同遭受撞击的冰面,一点一点地,绽裂出朵朵冰花。
“砰!”
轰然炸裂!
细小的玉碎飞溅向四处,沈翰飞脸上被划出几道血痕,赤红的血滴坠落到地上。
他一时吃痛,甩掉手上的玉碎,伸手就要往脸上抹。
不料正低下头,脑海深处传来一道电光,将他震得头痛欲裂!
精神反噬!
神识之力极为玄妙奇异,若非精于此道之人,稍有不慎便会遭到重创。
更别说两枚相互建立联系的玉牌上,都留有他的一缕神识了!
“啊!痛!”
沈翰飞痛呼倒地,顾不得遍地扎人的碎渣,双手抱头就在地上止不住地打滚。
只是两个来回,乍一看,他手上、脸上、身上,无一不渗透出血迹!
好不凄惨!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渐渐停下翻滚。
呼喊声随之消失。
沈翰飞颤颤巍巍攀上座椅,跌撞着瘫坐在上面,口里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昏黄的烛光下,汗水、血水、泪水混作一团。
原本白净的方脸被糊得狰狞凶煞,眸子里,摄出阴森的怨毒。
他颤抖着手伸向桌上的烛火,眼神骤然一凛,凶光如同山洪般喷涌而出,咬着牙!
“岳楚慕!我不光要报今日之仇,我还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想要除掉慕初月不成,反而因此损失六个死忠之人。
反观他自己,更是受到牵连遭受了精神反噬,不花费一番休养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眼见宗门秘境开启在即,沈翰飞不敢再贸然出手。
弄不好事情捅到太长老耳朵里,再闹到他父亲面前,最后吃亏的还得是他!
即便父亲贵为丹阳宗三大实权长老之一,但是碰上了性格古怪又爱护短的老家伙,也得退避三分!
到头来,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没准父亲甚至会选择让他来出面道歉。
“哼!”
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可恨!
这仇,他暂且记下,待日后进入了秘境再一并清算!
沈翰飞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竟然和慕初月不谋而合。
他担心背后靠山对撞,最后还是他自己失掉面子
殊不知慕初月同不希望被人知晓她灭口之事。
死去的六人,虽说都是沈翰飞的跟班,但与此同时,他们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丹阳宗内门弟子。
一下子消失了六个,被宗门知晓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但是大事化小事化无,偌大宗门少了几个调皮捣蛋的顽劣弟子,倒是掀不起大风大浪。
事态演化到如此地步,已经超出沈翰飞的可控范围。
因此,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打算将事情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