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古家被人供起来那个,不是你母亲。”
男人一脸镇定地在慕初月对面落座,语气是再肯定不过的那种,“她只是占了心妍肉身的古家族女!”
话落,他朝着慕初月脑后眯了眯眼,逸散的黑气即刻缩回了她的身体里。
男人错开目光,并未打算当着萧瑾言的面提及那可疑的黑气。
他与慕初月对视,言语中满满的不容置喙:“而我凌众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少女似是被他出现给镇住了,凌众生现在很满意。
“孩子,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在门外我都听见了,这十多年里发生了很多你无从想象的事,所以这么多年没意识到你的存在原因全在于我,你不原谅我也无话可说。”
“啧、你无话可说,我也没什么打算和你说的。”慕初月不动声色地逝去泪渍,脸上归于平静,甚至带着些明目张胆的讽刺。
“你就以这个态度来和自己父亲相认的?”
凌众生话中多有无奈,说着这话同时,他不忘朝着萧瑾言递过去一个眼神。
不过自打他一进来后,萧瑾言便将脑袋撑到了手肘上,自始至终没有掀起眼皮看过他一眼。
凌众生很苦恼。
他不知道在来到这里之前思量过的那些话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不过姑且也只能一试。
“如果你除了这些没用的话就无从说起,那便不用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认什么女儿?”
“我说了,现在比武招亲的只是盯着你母亲身份和肉身的冒牌货!”凌众生咬字更重了。
但如此程度的解释在慕初月看来尤其无力。
这并不能用来打消她对凌众生的消极看法,“那你有尝试将那副肉身给夺回来吗?没有!你除了在这里好端端的坐着之外,别无他法。”
“……”凌众生语滞,“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上了比武台!”
“所以你想要将那个顶着我母亲身份的人给娶回来?反正除了内里的灵体不是一个人,其他的都找不出任何不同?”慕初月的小手狠狠往桌面一拍,巨响将门窗震得一晃,“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孩子,你冷静些!”凌众生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他正在尽力克制。
“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
慕初月腾地从椅子上蹿起,愤怒再次被点燃,只是这次没等她将嘴边的话喊完,眼前的世界便归于黑暗。
无声的黑暗。
萧瑾言将慕初月下跌的身子单手揽住,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从桌上立起,豆大的汗水接连不断地砸在桌面,他的脚步虚晃着,保不齐下一刻便会倒下,“凌叔别太介意,忽然让她接受自己有个父亲,这事换在别人身上也不会比她更冷静。”
“我明白……”
凌众生从萧瑾言手里接过慕初月将其靠在座椅上,接着要去扶他一把。
“怎么了。看你状态很不好的样子,是受伤了?”
萧瑾言被凌众生扶着坐下,点头,面色愈益苍白了些,“来绥州的路上撞见狱阎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