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究竟长了什么一副面孔?
又姓甚名谁?
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知道的话,为何又任她在外晃荡这么多年?
……
脑海里汹涌出来的问题很多,但真正坐在酒楼雅间座位上等待的时候,慕初月却一个字也问不出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乱到想要立刻逃离现在这个鬼地方!
桌面上除了碗筷以外空无一物,菜品已经被萧瑾言点好,也吩咐过等来人到了再往上端,可是直盯盯地看着对面那个空荡荡的坐席以后,那种失而复得的感慨却并没有在此刻充满心间。
“那个人还来么?”慕初月忍无可忍,锋锐的眸光射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萧瑾言,“缺席了十五年,连早到一点也不肯吗?!”
“再等等,兴许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绊住了,”萧瑾言暗自抹汗,“以我对前辈的了解,这种情况下只会早到不会晚到。”
“我不想等了。”
慕初月猛地推开椅子,一只大手将她稳稳压在原地,语气较之寻常更温和许多,看得出来,他心里正压抑着一团火,忍到了极限便会燃烧起来。
“可是我们才坐下有半盏茶的工夫!”
“……”少女半阖着眼,睫毛微颤,“既然如此,再等一刻钟,不来的话我便离开了。”
萧瑾言一只手撑在桌上,无精打采却又强行支撑着的样子看得慕初月很是心疼。
嘴唇嚅了嚅,却从牙缝里挤不出那种关切的软和话来,就像是憋着一股子劲想要将当下的无理取闹贯彻到底似的。
咬牙,还是未能如她想象那般,“实在累就回客店歇着,我自己在这儿就行。”话语还是硬邦邦的。
“我能留着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怕人一进来就被你给掀翻!你不想认了,我还想有个老丈,”萧瑾言把着椅背将座椅给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放不下心!”
“……”慕初月眼神左右闪躲,很快又没有了聚焦。
“唉……”萧瑾言叹气,也不知身边的人究竟听没听到,心头压制的那股气到底没能发泄出来,“前辈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知你的存在,以前不是没找,而是方向颇有些偏差,你也适当的理解理解。”
“哦?所以他就拜托了你这个外人把我给领到他面前来,守着古家家门口围观哪个曾经和他海誓山盟又为他断绝了家族亲情的女人大张旗鼓地比武招亲,然后顺便在这儿认领一下脱离了他视线十五年的便宜女儿?我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偏颇的地方。”
“而他现在不也正是这么做的么?”
“萧瑾言,你知道吗,当初促使我离开云邺城离开慕家的,就是我母亲古心妍藏在别苑里的一个匣子!在匣子敞开之前这个女人的面容甚至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了,因为她已经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太多太多年……”
“可是!直到那一天,匣子里的投影面色苍白,身形憔悴,她说一句话几乎就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她告诉我、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