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人想了想,说道:“有血性的全动手了。”
“没错,我们原本的以为,剃发令是昏招,但仔细一想,剃发令后,能反,敢反的人,都动手了,而本身,当时的地理位置,财源,粮食产地都在多尔衮手里,而军队正是最最能战的时刻,如果姜襄……忍耐到多尔衮死了以后再动手……”
赵佳人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没去过山西,表里山河的意思,就是很难打出太行山的意思啊。”
梁存厚说道:“没错,太行山那地方,太难了,没有现代化的运输体系,从历史上看,都很难打出去,但李向前在河南看的很明白,我们已经做到了古代管理法则的极致,无非就是中央压制地方,使得地方无法拥兵自重造反就好,地方压制大小地主,地主压制平民,让他们穷困无依就好,这样等到矛盾积累起来,王朝也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赵佳人说道:“好吧,我明白了,这个知府,用的也是这一招。”
“是啊,该反抗的,能上访的,都走出来的,剩下的,都是根本没能力反抗的,能怎么样?”
赵佳人眉毛一竖,说道:“该派特种部队了。”
梁存厚说道:“我倒是有不同想法。”
“直接派兵?我们没有那么多兵员吧,都打算派去越南了。”
梁存厚说道:“哪有这种事,我的想法是,广东暂时交给大明士绅,可以,但不能任由他们如此搜刮民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该有反抗,我们的军火贩卖体系,也该出动了。”
赵佳人说道:“民间持枪?这个头不是说了不开吗。”
梁存厚说道:“不是持枪,保护费,至于如何操作,我还没想好,但是南方这种事,绝对不在少数,以前看来,我们只需要看着发酵,但是明知道这些东西肆无忌惮,我们不管,我确实不忍心啊。”
赵佳人一叹,说道:“不是不想管,是实在管不过来啊,您想想看,我们才万把人的机动部队,这次调到越南后,北方就立刻只剩下一两千人随时待命,同时军训的新兵还不是战斗力,你说这怎么行。”
梁存厚说道:“战线拉的确实长了点。”
对于长老会来说,钢多气少的情况是必然的,唐山钢铁每日可以出产海量的钢材,却缺乏可靠的干部,这些损失可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长老们的部队要在帝都时刻枕戈待旦,无论是辽东,蒙古,还是南方,都已经在不断修缮道路和铁路,而这些机动部队,随着去年训练出来的精锐,很快就要一步一步运送到越南,参与到这场盛宴当中,就处于非常危险的情况,好在,此时他们已经对局势完全掌控,几乎可以做到24小时备战,抵达战区的程度。
可以说,每个人都有新兵在大口吃肉,崭新军服面前被蛊惑着参军,但同样的,新兵的素质实在是堪忧,打造一个围绕着自己存在的广大利益集团,实在是太难,尤其是在推动本土工业化,去农业化的情况下,实际上,已经有些地主发现事情不对,哪怕到了冬天,河北一地的粮价波动也很小,火车加辽东粮食的加持之下,如果不是长老会悠着点办事,甚至是有办法将河北粮价击穿,跌到成本价以下的。
实际上,在很多地方,地主和农民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有的农民,有好把式,有自己的耕牛,那几乎是地主们刻意拉拢的角色,降低些租子的情况也不难,而许多地主的剥削,在掺杂了宗族的痕迹下的时候,也稍微温情了一些。
正如后世那部多收了三五斗里面说的那样,外国的洋米洋面,可以源源不断的送来,二战时期,美国陆军士兵人人都会开车,因为都是在家开农用车开习惯了,大农业,大平原,世界耕地面积第一造成的粮价之低廉,将全世界许多国家的粮价完全摧毁。
辽东的粮食也是这样,几乎没有地主,那些往常的不安定因素被清除后,多余的粮食销售不出去,长老们也是赶紧输出各种的技术,要么是输出深加工技术,要么加大收购力度。
这其中的好处就是,往年里,到了过年,几乎都要涨价的农产品,今年冬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甚至是稳中有降。
农民们没什么不满的,这种时刻,口粮早已留出来,该卖掉还债或者换点富裕产品,给孩子添件衣服的也完成了,至于上面发下来的化肥,也是早已收纳起来。
粮商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虽然不能肆意提价,但是往常在他们身上吸允血水的贵人们,现在要么已经进了地里,要么都老实起来,而有着保质保量,价格便宜的粮食来源,自然是高兴的很。
但对于那些不大不小的地主,原本以为可以好像往年一样,趁着冬天对外出售粮食,赚上一笔的,全都傻了眼。
已经有不满的声音传到梁存厚耳中,自然也有倒霉蛋因为提前消费,被债主堵门,毕竟长老们将消费主义发挥到极致,将社会的主流氛围转变为追逐长老们不时抛出来的各种花样。
当然了,地主们的钱是赚不完的,且不说之前征地,确确实实是出了一笔血,他们埋在火炕里的银子还有腥味呢,不说也老老实实来买东西。
赵佳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