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让说道:“我们倒不必大惊小怪,自乱阵脚。毕竟,我们与夏吟坊,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与夏吟坊的交集,不过是我们奉命在南阳郡各地布局,监视夏吟坊的一举一动而已。
黄顺对此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针对我们,只会针对幕后做决策的。我想,黄顺之所以要拐到南阳城,怕还是因为屏风山下和尚家村的事,两件事都有南阳城插手的痕迹,他怀疑南阳城里有什么情况对他不利,所以才过来一探究竟。
若真是这种情况,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反正就没什么,黄顺就算把南阳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什么来。我们只需好好伺候着就行了。倒是屏风山下和尚家村的事,需要叔父大人动动脑筋,考虑好怎么个说法。”
刘洋嘴上称赞霍让考虑的周全,心里却在泛着苦水:他自己的身份,自己清楚。若让黄顺知道了这个,黄顺肯定是毫不犹豫出手,才不管他太守不太守的呢。
若真如霍让所言,刘洋根本就不担心,真正担心的事情,刘洋又不能跟霍让明言,只能闷在肚子里,忐忑度日。
虽然心中忐忑,刘洋多少还有有些底气的,自己的身世清白,即使查到祖宗十八代,也查不出他跟西域墨门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是孝廉出身,根正苗红,仕途一路往上,一步步都有据可查。
就算自己私底下做的买卖,被黄顺发现,自己也不怵:黄顺做的买卖,就都能见人吗?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黄顺是个商人,不会因为这个,就对自己大开杀戒的。这点,刘洋很有信心。
虽然如此,到底心虚,刘洋还是做了万全准备。城郊的秘密基地,霍让已经知道,途径是自己的夫人泄露出去的,到底是女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知道夫人无意中泄露给多少人知道。反正那处基地已经不安全,里面的人,必须转移。
几天后,黄顺带人来到南阳城,受到以刘洋为首的南阳官员的热烈欢迎。黄顺没有跟刘洋多少客套,见面不久,就瞅个机会,对刘洋说道:“鄙人离开襄阳,前往邺城,途径南阳郡,可着实发生不少事。过程中,似乎与刘大人发生不少误会。
鄙人经商为生,最忌讳的就是与官府不睦。官府要想针对我们,太容易,能想出的办法也太多了,我们得罪不起。
这次来南阳城,就是专程来见刘大人一面,之前有什么过节,误会,我们当面说开了,和气生财,大家一起赚钱,皆大欢喜嘛。”
刘洋对此早有准备,拉着黄顺的手,不胜唏嘘道:“我也有我的苦衷哇。别看我是一郡之太守,表面上,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其实,我就是个空壳,就是个木偶而已。很多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没办法改变。
不说别的,就说地方上那些地痞恶霸,我作为一郡之长,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们为祸一方,祸害百姓。三少一路上替天行道,铲除这些地痞恶霸,着实替我出了口气。
但我也只能心中高兴,面上断然不能表现出来,不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表现出愤慨的模样,表示三少侵犯了我们南阳郡的治权,需要给三少点颜色看看。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屏风山下一战。这一战,我想的很清楚,就凭那些地痞恶霸,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还行,要跟三少的亲兵干上,就是送死的货。我还想借助三少的手,铲除他们呢。当然就顺水推舟,答应他们的要求了。
武装他们,是必须的,不然,他们根本没有胆量跟三少掰腕子。我也担心因此对三少的人造成伤亡,所以,特意派了邹能过去,现场看着,别出什么意外。
三少亲兵的战力,虽然我已经很往高了判断,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战力。三少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那些散兵游勇。
后来的尚家村事件,那是他们见动武不是对手,就开始琢磨着用计算计三少。我当然还是满口答应。
三少既然一路上以替天行道为己任,与那些村里的地痞恶霸自然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三少会去赴他们的宴,在宴会上中毒身亡吗?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结果,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们又翻了一个大跟头。事后,三少没有为难尚家村的百姓,只是对几个领头的做了处理,足见三少的宽宏大量。只是这一点,就让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黄顺早就料到刘洋会推卸责任,只没想到,他推卸的如此堂堂正正,冠冕堂皇,还顺带着恭维了黄顺一把。
“高人呐!能把黑硬说成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黄顺在心里悄悄的感叹。
通过霍让调查出来的事实,黄顺已经可以确定,刘洋就是西域墨门的人无疑,而且,刘洋的地位,还挺高。
只是这一点,黄顺就有充足的理由杀了他。之所以没有动手,黄顺有他的考虑:若能通过刘洋这一点,掀开西域墨门多年来在中原的布局,远比杀掉一个刘洋,收获更大。还有一点,黄顺也想通过刘洋搞清楚,西域墨门用了什么手段,能把他们的人,塞进中原的官僚机构里,而不为人所发现。
第一个问题,黄顺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做了安排,现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黄顺只能继续等;第二个问题,黄顺把他交给了刘子羽。那个家伙,整天跟着黄顺,无所事事,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省得生锈了。
“这么说来,刘大人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