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的芙蓉院,却是一片狼藉,碎的茶杯花瓶满地,就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受到了波及,东倒西歪,花瓣满地,丫鬟仆人跪了一院子。
吴佩瑶一身华衣,头发散乱,配饰歪斜,满脸泪痕的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无人敢理。
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也只能偷偷的抬头看看她,不敢说话。
自从知道太子抱着云新月进太子府之后,她家主子就跟疯了一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柔形象。
自从那天在太子的院子,听到太子要惩罚云新月,她以为太子买云新月回来也只是看在云家父子的份儿上,后来就没太在意。
云新月还是奴隶,虽然住在太子的院子,可是太子并没有给她其他特殊的待遇,由于那天去找太子告状,做了太子不喜欢的事,这些天她一直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待着,并没有出去惹麻烦,之所以这样,也是想给太子留一个好印象。
没想到她还没等到风头过去,去太子面前表现,今天就听到了太子抱着云新月进府的消息。
想她进太子府多年,拉一拉太子的的衣袖,太子都还抵触,她本以为太子不喜欢别人碰触,今天看来,她错了,对于太子看上的人,他众目睽睽下抱着都可以,又从哪儿来的抵触,对于她,太子只是不喜欢她罢了。
一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爱慕太子,一直以为太子待她与别人不同,一直以为太子对她的疏离是为了保护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够听话,太子迟早都是她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太子压根儿就不喜欢她,这怎么能不让她伤心。
“姑娘,地上凉,你还是快起来吧,被太子看到了也不好。”时间过去了很久,跪在吴佩瑶不远处的贴身丫鬟看到吴佩瑶还在哭,大着胆子小心劝说。
“太子,太子压根儿就不在乎我。”提到太子,吴佩瑶更伤心了,想起太子抱着云新月进的院子,这个时候在太子身边的是云新月,她就恨得牙痒痒。
云新月,一个名誉尽毁了的女子,与别人有过婚约,现在还变成了奴隶,有什么资格和她争太子,吴佩瑶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向太子院子的方向,目光坚定。
她虽然不是出生名门,却也是良人家的女儿,她就不相信她还争不过一个奴隶,她一定会把太子从云新月手里抢回来的。
“你们把院子收拾干净,记住不要让太子的人看到。”吴佩瑶吩咐完转身,快速的走进了房间。
而这边的太子哪有心情关心这些事情。
虽然他想到最有可能派刺客的是吴佩瑶,但是吴佩瑶没有这个能力。
她的母亲虽然是他的奶娘,却在前几年就死了,为了报答她母亲的养育之恩,他给了她父亲一个小小的闲职,她非要跟着他,他就将她接进太子府,以妹妹的礼遇待她,她出生于普通家庭,没有能力找刺客,她常年待在太子府,没有时间出去找刺客。
太子否定了他的猜测,看着又睡过去的云新月,想起白依然的话,想起父皇的话,不管这一次的刺客与吴佩瑶有没有关联,他对云新月的关心确实要收一收了,就算吴佩瑶没能力杀她,也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杀她。
如今朝中势力分为两派,对于太子妃之位在意的人不止吴佩瑶一人,看来他还是要早做打算。
再次走出房间,太子站在院子里,拿出粉色的玉镯,看着上面清晰的月字,自言自语:“母后你当年为什么要秘密定下这婚约,如今可教儿臣怎么办?我要待她怎样才好。”
听到太子的话,白依然黯然的离开,其实刚刚她只是逃离了太子的视线,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院子的外面。
回想起当年皇后病重时对她说的话,想必当年皇后也没有想到云新月会与顾清风成婚失败。
当年皇后选云新月为儿媳妇,也不全是为了报恩,更多的是为太子的将来筹谋。
云家掌握军权,虽然那个时候云新月的父亲并不得云老太爷的欢心,但是已经有了领军的能力,后面成为云家的主力是迟早的事,若太子能娶得云新月,首先就得到了云家一半的支持,就算云家还有其他的势力,以云新月父亲的能力,依然能掌握云家大部分兵权。
就算皇帝将来有其他的儿子,将来皇帝要封其他儿子为太子,云家的势力也应该能保证她儿子的安全。
如果皇上封她的儿子为太子,就算太后健在,有很宠爱的小儿子,将来太子登基,有云家的支持,太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么样,掌握朝中的兵权,是她为儿子做的最后一步了。
只是为了不得罪云家,不弄巧成拙,皇后留下遗言,只要是云新月改变心意,要毁掉婚约,也不治罪。
婚约是皇后与云新月的母亲定下的,一开始皇帝并不知道,是皇后临死前才告诉皇帝的,因此知道这桩婚约的人很少。
只是当年皇后未雨绸缪,料想到了云新月改变心意,却没有想到,云新月改变心意之后并没有如意的嫁给她看中的郎君,反而因此受到牵连,被贬为奴,名誉扫地,如今的云新月别说帮太子,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连累云家都还是未知数。
顾家虽然在皇上面前不打算再追究云新月打人事件,但是私底下却已经将对方视为仇人,云家与顾家已经势同水火,太子拉拢云新月不见得能得到云家的支持,反而会立即失去右丞相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