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雨柔的眼眶湿润了,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竟是顺着面颊滚下。
“曾几何时,以为此生,你为武家,我为儒家,缘吝一面,再见时也难免兵戎相见。”
“谁曾想,今时今日,你我竟真的能这般在一起……”
听得姜雨柔的追忆,秦枫也是喟叹一声。
“缘分之事,当真妙不可言!”
“若是一年多以前,雨柔,你我身份差距天渊之别……”
“今日之景,我不仅不曽想到,连梦里也不曾想到!”
是啊,不到一年之前,他的身份还不过是真武学院一名即将被赶出学院的废物。
当时姜雨柔贵为齐国公主,稷下学宫的高徒。
如果说秦枫是癞蛤蟆,姜雨柔是白天鹅,甚至是凤凰都不为过。
短短一时间,秦枫已成为秦国太尉,执掌一国,更成为武家的绝世天才之一。
此等身份,再配姜雨柔这齐国公主,已是绰绰有余了。
姜雨柔听得秦枫的这番话,顿时霞飞双颊,将头埋在秦枫的胸膛里,用如同蚊吟的声音,轻轻道。
“我亦如是!”
此情此景,甜蜜温馨,但一直立在两人身后的一名红衣女子却是侧过身来,面上带着尴尬的笑意。
黯然神伤。
“果然,还是这样普通的姑娘,更适合他啊……”
梦小楼左手提着青灯,只觉得说话的时候,眉头一颦,右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捧住了心脏,半晌,方才苦笑着说道。
“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啊?”
“他是秦枫,不是那个秦晓枫……”
“他的身边,有那么多好的女孩子,你该为他高兴才是啊……”
她说着说着,竟是眼泪如断线坠子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你真没用啊,为什么要哭啊……你又不喜欢他!”
“你一直喜欢的是秦晓枫啊!”
“你不记得了吗?你拒绝林渊那家伙的时候,你说过的……”
“你此生只会爱他一个人的啊!”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儒服身影慌慌张张地从朱门内奔了出来。
才出门,一眼就看到了右手捧心,暗自落泪,美艳到不可方物的梦小楼。
张泽沐抓在手里的一叠文册,顿时就全部翻落在了地上。
连这大泽圣院,秦枫的徒,潜心儒道的夫子,都在这一刻,被那股妖冶而凄楚的美给震惊了。
梦小楼看到张泽沐,自知失态,急忙转过身去,用衣袖擦干泪水,转移话题问道。
“泽沐,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干什么?”
“出什么事了吗?”
听得这话,张泽沐急忙捡起地上散落的文册说道:“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梦小楼听到张泽沐的语气,不禁追问道:“大事?能有什么大事?”
“稷下学宫的方运亲自写了檄文,将太尉大人定为儒道公敌了!”
“现在赵国学宫,楚国学宫,魏国学宫都已经响应了方运的檄文,断绝了与燕国的交往!”
“六国只有与燕国结盟的韩国和秦国还没有表态,但估计也……”
听到张泽沐的话,在广场上的秦枫世家众人都是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在秦枫下令割掉暴乱儒生的舌头,砍下双手时,大家都已经预见到了稷下学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但也谁也没有想到,儒家的报复打击,居然来得这么快!
除去燕国和稷下学宫所在的齐国,七国只有五国。
魏国、楚国、赵国三家的文官集团,毫不犹豫地就选择站在了秦枫的对立面上,直接选择跟燕国断交。
赵国与燕国仇恨间隙已深,本来就已没有什么外交了。
魏国表面上与赵国还是盟国,与秦枫和燕国也没有什么交集,选择断交也可以理解。
可唯独楚国,与秦枫无冤无仇,为何要选择直接与秦枫对立?
这一点就让人很费解。
张泽沐又补充说道:“秦国学宫与韩国学宫,都还在犹豫不决。”
“秦国因为实行军功制度,儒家官僚实力不强,主要由武将和秦王决断……”
“估计蒙毅重太尉也为秦太尉从中斡旋了许多,秦王对太尉大人素有好感,以前还传出要赐给太尉大人,秦国爵位的事情……”
“想来应该不会为了讨好稷下学宫与大人为敌。”
“至于韩国学宫,其中很多高层,都是圣武学院的强者……”
“重然诺,一诺千钧,从不主动毁盟,估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动摇了!”
张泽沐分析完这些,又说道:“但如此一来,意味着我国与周边两国所有的贸易都被中断了!”
秦枫听了这个消息,不禁笑道:“本来与齐国、赵国就没有多少贸易,必需品,我们可以跟云中天阙直接买……”
“那么这断交又不断交,对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说到这里,秦枫世家众人面露的惊慌之色也都稍稍镇定了一下。
秦枫又说道:“不过,对于赵国和齐国来说,大荒中出产的各种兽丹、妖丹,各种奇珍异宝……”
“都与他们无缘了,甚至还有许多他们赖以生存的草药,都没有了!”
“那么我们与他们的损失,究竟哪一个更大一些呢?”
听得秦枫的话,众人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尉不愧是大燕第一足智多谋之人……”
“我等之前为什么就没有想到!”
“果然还是太尉大人见多识广啊!”
秦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