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寒终于还是偏向了慕容雪,没有去相国府请上官炎。或许在他心里,也并不希望这两个人能见面。
上官炎的为人,江小寒太清楚了。万氏祖孙尸骨未寒,这笔血债,江小寒从来也没有忘记。
虽然没有人请,但上官炎第二天还是来了。慕容夫人的车架穿过闹市,声势太大了。上官炎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道慕容雪回来了。
虽然两人已经三年没见,上官炎已经忘了慕容雪的模样。但出于礼数,他还是要来拜访。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端木文。三个纨绔子弟,终于又聚到了一起。
上官炎来的时候,慕容哲一家正在举行家宴。
慕容哲公务繁忙,昨天没有去接慕容雪,便亲自主持了这场家宴。列席的只有他与慕容夫人、慕容放、慕容雪四人一家四口。江小寒和小岚则站在花厅门口候着,随时等着主子的召唤。
小岚对他不屑一顾,江小寒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
就在这时候,那个妩媚的妙龄女子——合欢款款走了过来。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妩媚的女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甚至是女子,也无法对其视而不见。
小岚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眼看着她缓缓走上台阶,来到花厅门口,如入无人之境。
合欢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冲着江小寒妩媚一笑,问道:“江小寒,侯爷在里面么?”
江小寒被她一看,胸中仿佛冒起了一团热气,不由得面红耳赤。他下意识点了点头,连声道:“在……在……”
合欢笑盈盈地看着他,眼波流光。她不仅眼睛会说话,连手臂、腰肢、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会说话。她递给江小寒一个秋波,笑道:“谢了!”说着,便径直往花厅里走去。
江小寒被她这么一瞟,仿佛掉进了酒缸,浑身酸软,几乎要爬不起来。就在这时,流云诀的心法陡然在脑海里冒出来。江小寒浑身打了个激灵,灵台顿时一片清明。
好厉害,江小寒心想,暗暗捏了把冷汗。
他虽然从没打听过合欢的身份,但看她与慕容哲亲昵的模样,也能猜到她乃是慕容哲的姬妾。
合欢的姿色算得上一流,但比起慕容雪那种清新脱俗,不落凡尘的美,还是有些差距。甚至比起徐娘半老的慕容夫人,也有所不如。但合欢身上这份媚态,却是谁也比不上的。
江小寒心想,慕容哲也许就是看上了她这股骚到骨子里的媚态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今天乃是慕容哲为女儿接风的家宴。合欢突然过来作什么?难不成……小妾喧宾夺主,要与原配争风吃醋?
这种故事,江小寒只在茶馆里听古老先生说书说过。想不到今天居然能亲眼一见,想想着实有些刺激。他一边偷笑,一边挪到门前,偷眼朝花厅里看去。
合欢一只脚刚刚迈进花厅,屋里有说有笑的一家人便立刻都看向了他。两个男人同时露出了微笑的表情。而慕容夫人则是脸色一僵,很不自在。慕容雪黛眉微敛,显然还不认识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媚态横生的女人是谁。
江小寒把这些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冷不防慕容雪秀目突然朝他瞪了过来,目中满含怒意。
“奶奶的,她不会把这笔账,又记在了老子头上吧?”江小寒暗暗叫苦,赶忙缩回了脑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合欢一进门,便笑盈盈地朝着慕容哲走过去,娇声道:“侯爷!”
慕容哲“嗯”了一声,稳稳地作着,没有说话。倒是慕容放满脸堆笑,站起身,似乎要将挨着慕容哲的座位让给合欢一般。
慕容雪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合欢的身份。她脸色立刻寒了下来,又朝江小寒狠狠瞪了一眼,仿佛在说:“过会儿再找你算账!”
不出江小寒所料,慕容雪果然认为他没守好门,又给他记了一笔。
此刻,花厅里气氛变得十分微秒,有些尴尬,又冒起了火药味。就在这时,上官炎恰好到了。一个家奴站在门口禀报:“上官炎公子、端木文公子求见侯爷!”
慕容哲的脸色舒展开来,笑道:“上官贤侄和端木贤侄来了?正好!请他们过来!”
他说着,便起身对慕容雪道:“雪儿,为父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不陪你了。你与炎儿也几年不见了,正好多亲近亲近。”说着,便与合欢一道,离开了花厅。
慕容雪俏脸生寒,双手也握起了拳头。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三年前,她离开家的时候,父母还是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想不到刚刚回到家,父亲的心居然全放在了一个姬妾身上。就连至亲家宴,也不肯多留片刻。
慕容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放儿、雪儿,我先走了,你们年轻人多转转。”
“母亲要走了么?”慕容雪赶忙起身。
“我在这儿,你们反而拘束。我累了,先回房歇息歇息。”
“我跟你回去。”慕容雪似乎并不想见上官炎。
“不必了!”慕容夫人回头严厉地凝视她一眼,“雪儿,你十六岁了,也长大了,不要再任性了!”
慕容雪默默点了点头,不禁有些心酸,终于没有挪动脚步。她听出了母亲话中的意思。十六岁,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她与上官炎从小便订下了亲事。上官家与慕容家是世交,上官炎也是京城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