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向来话比较多,但这一次出宫,她却安静得有些异常,倒是身边的某人,一路上侃侃而谈,心情似乎不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那日你带来的酒很香,其味醇厚,可惜了。”
……
“盛京作为连接三国的枢纽之地,论繁盛程度,当首屈一指,怪不得文人墨客都喜齐聚于此。”
……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这盛京的美人,也颇为赏心悦目。”
……
祁凰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有么?”他反问,语气颇为无辜。
有没有,自己心里没点数?祁凰撇嘴:“盛京的美人是多,般般入画,国色天香,可惜你没有这艳福。”
他低低的笑,倒也不反驳。
笑什么笑,难道觉得她说的不对?
“盛京的美人,的确引人遐思,可闻名天下的三大美人,却没有一个是昱国人。”
他是故意给她添堵吧?她懒懒回了句:“说什么三大美人,实际上,又有几人亲眼得见?”
“雪山玉狐逐浪花,倾城绝色舞红袖,翩若惊鸿凤于天。”幕离下传来低醇好听的声音,搅得人心头发痒:“这三人,我虽没有亲眼见过,却知他们无一例外,都不是女子。”
“不是女子?”原本想好的讥讽之语,顿时变为了惊讶。
“没错,他们都是男子。”
“不是吧,闻名四国的三大美人,竟然都是男的!”祁凰咂舌。
他缓缓走着,继续替她解惑:“他们一个出自郯国,原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一个出自苍国,浪迹天涯,江湖逍遥;一个出自汐国,此人身份……”
“身份什么?”
“身份未知。”
等了半天,就等出一个身份未知,这家伙真讨厌,不知道就别说嘛,简直吊胃口。
“哼,有什么了不起,再好看也是男人,一个大男人,被世人称作美人,想必他们自己也很憋屈。”
他颔了颔首,赞同道:“说得有理。”
还以为他会反驳呢,没想到竟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态度,“前面就是天顺赌坊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伸手朝前指了指。
“我们走后门吧。”他二话不说,抓着她,闪身进了一旁的小巷。
他应该是在防备什么,虽好奇,但祁凰并未追问。
“好长时间没有赌博,手痒痒了。”这一次祁凰很自觉,刚踏进赌坊,就主动朝赌桌走去,将空间留给他和虎皮鱼。
容凤看到她撸起袖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头疼,不过鉴于和虎皮鱼商议出京之事比较重要,所以就没管她。
“殿下,这是昨天刚到的新茶,您尝尝。”上一次自打容凤嫌弃过他这里的茶水后,虎皮鱼就将所有的劣质茶叶都换了。
茶水很香,蒸汽袅袅间,便有醇正回甘的味道,但容凤却无心品尝:“事情办得如何了?”
虎皮鱼道:“已准备妥当,殿下什么时候走,知会属下一声即可。”
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中,许久后才道:“近来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虎皮鱼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殿下,您不会又……又那个了吧?”
“哪个?”端起茶杯,刚准备啜饮,又拧着眉头放回桌面。
“就是那个啊!殿下这是老毛病了,跟女人来月事一样,隔段时间就会有一次。”
这个形容很贴切,只是听上去不怎么好听,“行了,你既然已经准备好,那就等我消息吧。”站起身,起身往屋外走,走到门前,又回头问:“本宫发病的时候,样子很可怕吗?”
虎皮鱼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几不可察地点头:“是挺可怕的。”
“有多可怕?”
很难形容,虎皮鱼组织了一下言语,道,“可怕到……您不像是个活人。”
他眸色闪了闪,除此之外,看不出多余的情绪,“知道了。”
来到大堂,祁凰果然跟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但因为又是连胜,引起了众怒,所有人一致反对她再继续参与。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就是就是,我们找掌柜的讨个说法去!”
“老子今天带的钱又全部输光了!”
“走走走,你到别桌玩去,我们不欢迎你!”
祁凰不服,正要理论,一转首看到容凤,于是将赢来的银两全部塞进怀里,“不玩就不玩,谁稀罕!”说完,乐颠乐颠跑到容凤身旁:“凤凤,你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不饿。”简单两个字,就把祁凰后面的话,全堵回去了。
“你和虎皮鱼说好了?”算了,不谈吃饭的话题了。
“他已全部准备妥当,就等我的消息了。”
祁凰点点头:“那就好,等你伤势复原后,就能离开了。”
他偏头看她:“好吗?”
“当然好啊。”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真的好吗?”
呃,难道他想让自己说坏?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她猜。
他好似轻哼了一声,听不真切,扭过脸,笔直地朝前走着:“如今你不再受制于我,可以放弃继续履行诺言。”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呢?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我一向言出必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最后。”
“你不怕我吗?”他忽而停下脚步。
祁凰也跟着驻足:“你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