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女皇,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霍项禹深知独孤南璃的脾气,不敢再说,于是躬着腰退下了。
看着那个被拖走的刺客,祁凰的记忆回溯到对方持剑袭来的刹那。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面对锋利的长剑,独孤南璃不闪不避,反而抬手相迎。
就在她抬手之时,刺客像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身体向后弹去,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难道说,独孤南璃其实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低,甚至可以排在江湖几大高手之榜?
但这也是猜测,因为袭击发生的太快,在独孤南璃抬手迎敌的同时,霍项禹也冲了进来,她见识过霍项禹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多么高深,但对付几个刺客,还是绰绰有余。
或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抬手抵挡危险,这是人的本能,独孤南璃再镇定,到底也是人不是神,有着所有人都有的缺点,唯一不同于常人的,是她内心的强大与坚韧。
霍项禹退下后,祁凰也打算出言告退,这时独孤南璃却突然道,“你要的东西,朕提前赏你。”
抬头,见独孤南璃手中,托着一只浅绯色的杯子。
祁凰有些受宠若惊,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么轻易就送给自己了?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接:“陛下真的……要将观音杯送给我?”
“君无戏言。”
连吸两口气,才颤着手接过观音杯:“微臣谢陛下恩典!”扑通一声跪下,诚心诚意对独孤南璃磕了三个头。
可独孤南璃却很不满意:“这就是你的感谢?”
“啊?”她茫然抬头,自己都这么诚恳了,她怎么还板着脸呢?
“朕希望,在你心里,朕不仅仅只是个帝王。”
她眨巴眨巴眼睛,总算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她犹豫了一下,匍匐下身子,口中道:“儿臣谢母皇恩典。”
独孤南璃淡淡嗯了一声,虽然没什么情绪显现,但祁凰明显能感觉出,她是高兴的。
唉,自己可真没骨气,为了个观音杯,就真的认贼作母了。
以前她那些兄弟姐妹总骂她不知廉耻,看来,也没冤枉了她。
拿了观音杯,喜滋滋回到自己房间。
屋内只燃着一支光芒微弱的烛灯,环视整个房间,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但她知道,她要找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走到榻前,撩开帐幔,然后身后,将堆在榻上的锦被一把掀开。
果然,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只是……
“容凤,你干嘛不穿衣服!”刚掀开的被子,又匆忙给他盖回去。
躺在那里的某人,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修长有力的身形,毫无障碍地呈现在了祁凰的眼中。
对比祁凰的惊慌,他却是一副从容不迫之姿:“刚沐浴过,懒得穿衣服。”
“再懒也得穿,也至少遮掩一下。”
“变身的时候,不方便穿衣服。”
咦?她眼睛顿时睁大,“你变身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刚才?怪不得榻上湿漉漉的,原来竟是他变鱼导致的。
“那你再变一次好不好?”从没正经八百地看他变过身,有些好奇。
“不好。”坚定拒绝。
“喂,你太小气了!”她不满,伸手推他:“再变一次嘛,让我看看。”
他刷的将被子揭开:“你真的要看?”
当一片雪白骤然印入眼帘的刹那,她慌忙将视线调向帐顶,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别这么突然。”
他哼笑:“不是要看么?这会儿眼睛看天上是什么意思?”
“你先穿条裤子。”
“穿裤子?你开什么玩笑,穿了裤子怎么变身?”
说的也是啊,之前他中了沧海有泪的毒,无法恢复人身的时候,一直都是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
想到这里,脸越发的红了。
“凰儿,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他调笑着,一条腿如泥鳅般,勾上了她的腰。
顿时,气血上涌。
她闭着眼,狠狠在他腿上一拍:“别闹了,再闹下去,我真把你吃了!”
他哧哧地笑:“吃了我?好啊,我还巴不得呢。”他整个瘫倒:“来吧,我等着你。”
她狞笑:“此吃非彼吃,我说的吃,是把你炖成鱼头豆腐汤。”
“你忍心吗?”
“有什么不忍心的。”她摸索着,给他盖上被子:“我最喜欢吃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说服自己,把你当成一条普普通通的鱼,就没有什么舍不得了。”
“狠心。”他哀声啐了句,扯了扯被子,将重要部位盖好:“刚才发生什么了?外面那么吵。”
“有杀手要刺杀女皇。”
他神色淡淡的,似乎一点也不惊奇:“郯国才占了上风,就有人忍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派出刺客的,是其他三国?”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解释么?”他挑挑眉,半靠在床头:“虽然独孤南璃在位的这些年,郯国内部反对她的人不少,密谋行刺的人也不少,但正因如此,她才会更加小心,有霍项禹坐镇,要想突破层层严密的守卫,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是那些连女皇都接近不了的反对势力?”
她点着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他们为何要选在这里动手?”
“不在这里动手,难道等女皇回青都后再动手?”他反问:“况且,要夺利麟神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