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命运,向来都不怎么好,况且,又是在连小偷都要遭受严厉惩戒的郯国,一旦被认定是刺客,自己就别想有活路了。
连忙解释:“不不不,你搞错了,我不是刺客。”
“哼,还敢狡辩!”
“我真的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霍项禹抽出她腰间的短剑:“那这是什么!难道不是行刺的兵器?”
“冤枉啊!”真的冤枉,那哪里是兵器,是她招摇撞骗的工具罢了:“你好好看看,这短剑根本就没有开刃,没有开刃的刀,怎么伤人?”
霍项禹检查了一下,的确如她所说,刀锋没有开刃,是顿的。
但毕竟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不是刺客。”
“我真的不是刺客!”祁凰头一次觉得,言语是这般的苍白无力:“你可以派人去查,我不过就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
“将军。”一个内侍走过来,对霍项禹道:“女皇陛下让您将刺客带过去。”
霍项禹转首,果然见女皇站在马车旁,似乎在等待什么。
“知道了,本将这就去。”
一身明黄绣金龙长裙的女皇站在马车边,目光平和,但给人的感觉,依旧威严慑人。
霍项禹押着祁凰,半跪在独孤南璃面前:“陛下,末将抓到一个刺客,请您过目。”
她又不是东西,还要让女皇过目,低着头,祁凰暗暗腹诽。
女皇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无喜无怒,与她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完全不同:“你是什么人?到此来所谓何事?”
“回陛下,小人名叫小黄,原本要和哥哥一起去投奔亲戚,路上盘缠用光,滞留在了青都,我们都是安分守法的平民,还望陛下明鉴。”祁凰把之前编排好的谎言又说了一遍。
女皇的目光仍是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霍大将军说你是刺客,你可有要辩解的?”
“当然!”这个霍项禹,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说自己是刺客,行事如此鲁莽,也不知怎么当上的大将军,“陛下,我是个小人物,没见过世面,刚才一激动,做了错事,还请陛下饶小人一命。”
女皇沉吟片刻,对霍项禹道:“放了他吧。”
“陛下,这小子来历不明,还是先关入大牢,严加审问为好。”
女皇淡淡瞥他一眼,“他不是刺客,放了他。”
女皇命令,霍项禹自然不敢违逆,只好松开手,对祁凰道:“臭小子,算你运气好,赶紧滚吧,再让本将看到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祁凰真要向女皇道谢,一转眼,看到几名暗卫,正守在人群中,把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一旦女皇离开,这些人便会立刻动手。
一时间来不及思索更好对策,祁凰情急之下,转向已经登上马车的女皇,大喊一声:“我刚才说谎了,我就是刺客,陛下不该放了我!”
女皇站在马车的脚凳上,疑惑地回过头来。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自寻死路的人,眼前这个少年八成是疯了。
“霍将军,把他赶出去。”
“不,不行!”祁凰冲上前:“您不抓我,就是纵虎归山,以后麻烦不断,您该将我关入大牢,审问其他同伙的下落。”
女皇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奇怪,这个少年,说起话来前后不一,颠三倒四,或许真该好好查查,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将军,将刺客押入天牢,择日审问。”
霍项禹刚松开的手,再一次抓向祁凰,“是,末将遵命。”
祁凰扭了一下腰,躲了开来:“霍将军,小人自己会走,就不麻烦您了。”
霍项禹不予理会,还是一把抓住她的双臂,用枷锁铐了起来。
被送上囚车前,祁凰回头朝人群中看了眼。
那几个暗卫,果然是一脸懊恼模样,只是……看看自己现在的境况,好像没比被暗卫抓回昱国要好多少,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玩死自己就行。
天牢的环境很差劲,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地上还有蟑螂和老鼠,原打算睡一会儿,再思考对策,一看到那脏兮兮的床铺,一点瞌睡都没了。
从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这么晚自己还没有回去,不知龙牙会不会着急。
早知道就不来凑热闹了,这下好,搞出这么多事,还被昱国的探子查到了行踪。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那些暗卫没有发现龙牙的踪迹,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跟踪了,那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扒着牢房的栅栏向外张望一番,虽然女皇看上去不像坏人,但毕竟是皇帝,掌控生杀之权,心情好的话,或许会放了她,要是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拿自己出气。
不管怎么说,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从袖口摸出铁针,对着牢门上的锁头,小心翼翼探了进去。
越狱是万不得已时办法,虽然还没到那个程度,但先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细长的铁针,刚伸到锁孔里,就听到几声闷哼,在远处巡逻的两个狱卒,莫名其妙倒了下去。
祁凰正奇怪时,一道黑影闪了过来。
“现在是侍卫交接的时刻,正好可以趁机逃走。”
祁凰愕然看着面前的男子:“龙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龙牙一边拆锁,一边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什么?”原来他根本没有回去,一直偷偷当自己的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