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这时对二队长耐心的解释着:“二队长可能有所不知,在研究病态心理学这方面,有一部分特殊的倒卖器官和器官移植的人群也被列入其中。那些人因为某些看似情有可原的原因而尝试着一种病态的盲目。试想,一个普通家庭能承担的医疗费用,和昂贵的器官移植比起来,这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有很多家庭就算借遍所有能借的人,也借不来那费用的十分之一。何况,手术后续还有观察、排异等很多长期的费用。说实话,中下水平的家庭是很难承担的。于是,就有了器官黑市。在黑市里,无论是买还是卖,都相当的便宜。有些人急需钱,本身身体标准又不达标,于是就到黑市去卖器官。他们不管自己的那些零件是否标准正常,只要能给钱就卖。而相对的,也有一些需要器官却没有钱的病人或家属,他们认为只要能有一颗心或者一颗肾之类接上就算成功。殊不知,花极低价格买来的器官往往能令病人去世的更快。我曾经接过一个例病例,母亲为了给儿子换角膜而去黑市买了角膜。本来那年轻的小伙子只是眼睛有问题,换上角膜半年之后就去世了。因为黑市卖的那对角膜的主人,本身有极强的传染病、还有癌症等很多不治之症。最后,那个母亲疯了,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儿子,于是变成了我的病人。所以,我对这些黑市倒卖器官的行当还算是稍微有一些了解,只要还能移植的上,他们是不会在乎器官来源和本身健康问题的。”
关山的一番解释,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阵不寒而栗。如果这里真的有器官被卖出去过,那不知道悲剧又会扩散到哪里了。
可田甄手里的这个箱子,又分明就是医用的内脏保存箱。如果罪犯不是用它拿来卖器官的,难道是为了保鲜留着吃的吗?
想了想,罗川在心里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食人魔白峰是一个对“菜品”有着很高要求、很挑剔的人。想当初他所经营的食人酒楼,在烹饪上还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所用材料极其昂贵高端,就连人肉他都有特殊的要求,不是随便什么人他都吃。而雾都这地方的环境如此恶劣,居民身体健康也非常差,他应该不会选择这里的人。
厂子里大片大片的血迹证明曾经有许多人在这地方被害,这里又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仅仅是用来焚烧尸体的吗?
很多事情罗川还想不明白,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还有些远。来到雾都,仅仅是靠近了真相一步而已。
罗川一直都没有回警队,他就在这里跟着警员们一起搜查。包括周边可疑车辆、探访居民询问线索、甚至他还走到周围的山边,想看看有没有罪犯逃走的痕迹。
可是这个特殊的地方,把所有侦查条件都带回到了八十年代初。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电子眼、没有出入凭证,没有刷卡消费记录,就连目击证人都几乎等于零。警员们只能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荒村死城里搜寻着那些少的可怜的线索。
找到了一些较晚的血迹,凭着血滴滴落地面的毛边走向,田甄带着罗川他们找到了几所民居。
本来以为这应该是一个大突破,可是从这几间房子浓重的生活迹象来看,却又不像是亡命徒的藏身之所。
还没等罗川他们敲门,其中一间房子里就走出了一个壮年。这男人的气色和之前的杨老汉他们相比可是很不错,看得出应该是雾都这地方生活条件较高的人了。
罗川拦住了男人,指了指他家门口角落里几滴血迹问道:“能说说这血滴是怎么来的吗?”
男人蹲下身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的小声说:“这是我吃饭炖肉时候弄的。”
二队长在后面很诧异的问:“吃个饭炖个肉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男人一听连忙让二队长小声一点儿,接着又低低的说:“那三个治安官经常在工厂那边吃香喝辣,以为我们不知道!哼,前段日子我就偷偷的过去看了看,看见了两个小箱子的肉。还冷藏保鲜着呢!凭什么他们当官的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我想都没想,箱子一扔,直接拎着肉就回家了。这事儿能大声嚷嚷吗?不能啊!”
二队长听到这里差点儿没吐了!只能捂着嘴问道:“你…你……那些肉呢!?”
“吃了啊!不然还留下等他们找到我偷东西啊?”男人理直气壮的说着。
二队长再也忍不住了,扭头跑到一边干呕去了。
关山这时淡淡的瞥了一眼罗川,轻声问了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吃自己看不见的肉了吧?”
罗川也是有些无法接受,看了那男人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吧……以后看不见来源的东西不要乱吃了。”
罗川还能说什么呢?吃都吃了,难道现在要告诉他,他吃的可能是人肉?吐了不要紧,要是疯了就犯不上了。时隔多日,罗川也不能带着他去找邢老化验,估计早就已经消化干净了。
而且这位好汉抱着吃独食绝不分享的心态,把那些“肉”全吃干净了,一点儿没剩。罗川他们除了得到一个令人反胃的消息以外,也就再无收获了。
好在大半天之后,技术部门从警队那边传来一些稍有突破性的消息。那些手机,好像并不是为了打电话用的,而是为了录制视频。而那私自连接的网络,大概也就是为了那些视频。只不过,视频的文件多已损坏。只能从零星的几帧画面中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