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绿芜挣开罗钰往前走,只觉得满心的委屈,恨不得踢什么两脚。
“站住!”
罗钰的命令永远短促有效,立即三个虎背熊腰身穿黑甲衣的属下抽身而出,伸出手臂挡住花绿芜的去路。
眼见面前的皇后变了脸色,这三人心中叫苦不迭,不敢过于强硬也不敢就此散开,只好赔笑看着花绿芜。
花绿芜一下子挺直了背,忍着气点点头,“好,你们都是听命行事,我不会为难你们。”
说着她转过身,看着叫她牵肠挂肚好几天,现在却叫她又气又伤心的清贵男子,干脆快步走回他的面前,怒容满面道:“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吩咐臣妾走了行吗?!”
罗钰皱起了眉头,不喜欢她这样对他说话,更何况独孤栖白还玩味地看着他们。海蓝色的眸子跟猫儿盯住鲜鱼似的盯着属于他的女人,他狠狠横了独孤栖白一眼,一把抓住花绿芜,“好,我听你说,咱们进屋!”
说完,挥袖一摆,数十粒钢柱飞出,独孤栖白的手下连弩箭都来不及射出就纷纷被打中翻身摔倒。搁在平常这些都是好手,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罗钰,也只能折戟沉沙纷纷落败。
独孤栖白面色一惊,刚想用同样手法撂倒对准他的弓箭手,罗钰就冷冷地说:“控制住这里的局势,不论谁反抗,都按违抗圣旨处理!”
这一招堵死独孤栖白的后路。他干脆放下兵刃,直接跟着罗钰的步伐走过去。
诶,瞧这人无法无天的。罗钰的属下立即过来阻止,可凭他们怎能挡得住独孤栖白。等罗钰拉着生闷气的花绿芜踏进门槛的时候,独孤栖白就挺立在他身后一步之地。
“这是我的宅邸。”独孤栖白认为主人应该进去。
罗钰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把这句话丢到他脸上,哐啷一下子就关上门!!
立即一排人密实地挡在门前,警惕地盯着独孤栖白。
独孤栖白磨了一下牙,只好抱着剑守在外面。
花绿芜一直忍到罗钰关上门,眼看屋里没人了才一把推开他,给他留面子没踩他脚也没打他脸,照着胳膊就是一阵猛掐。
“混蛋!该来的时候你不来,这时候又过来耍什么威风?你早干什么去了?”她一边猛掐一边掉眼泪,声音却小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一般当着外人的面她不会给罗钰没脸,这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到了这伤心生气的地步也没忘记。
花绿芜是真伤心。隐峦道长给她下mí_hún_yào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她恍惚间还是有一点求生意识的,所以那种濒临死境的绝望强烈留在心底,那时她虽然嘴上没说,潜意识里却十分期望罗钰能来救她,但是罗钰没有出现,反而是独孤栖白救了她,叫她欠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
接着今天又确定那个想杀死她的隐峦道长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事实对她的打击简直太大了,以至于气得她咳血。这时耐心安慰她的又是独孤栖白……她多想这时候安慰她的是罗钰!可这个混蛋该来的时候不来,来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对她救命恩人的态度那么不客气,简直给她添堵插刀,因此好容易忍到屋里头终于爆发了。
罗钰本来还很生气,被花绿芜一顿猛掐把脾气给掐没了,不由得忍着痛直躲,痛的眉头直皱还不敢哼出来。
——其实在外面他本来就不是针对花绿芜,相反的自从听到何不求说的那些事情,他是很心疼花绿芜的,还发誓要好好待她。但马不停蹄查了这么多天,好容易见到花绿芜的第一面,却是她跪在地上咳血,那该死的独孤栖白还亲密地抱着她。罗钰脑子当时就炸了,恨不得立马把他杀了千刀万剐。就算后来花绿芜说是独孤栖白救了她,也不能减轻罗钰的恨意,因为独孤栖白对他老婆的觊觎是实打实的。
罗钰觉得自己胳膊快被掐烂了,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了,于是赶紧抓住花绿芜的手,先发制人小声道:“干什么,你还有理了!留个纸条就出来找你师父,你还真能耐啊,怎么就不想着我会担心?”
“我是中了人家的暗算!”一提起这个花绿芜更来气。
罗钰一惊,“谁暗算你?!”
“我刚才就要和你说。”花绿芜纠结半天,最后决定说实话。所谓狗急跳墙,隐峦道长要知道她恢复正常,恐怕会杀人灭口,搞不好还会因害怕罗钰追究而先下手为强,无论是她还是罗钰都要有所防备。
越听,罗钰脸色越黑,当听到花绿芜差点儿就被隐峦道长害死的时候,感同身受的罗钰忽然一掌拍碎了桃木小圆桌。他是真没想到。本来自己的父亲就够混账了,没想到花绿芜的父亲完全不遑多让。
——亲爹处心积虑要谋害自己,花绿芜该怎么承受?
一下子,他忽然特别理解以前花绿芜关心自己的心情,简直恨不得把欺负了花绿芜的隐峦道长大卸八块。但这死老头偏偏是花绿芜的亲生父亲,纵然他能杀了自己的丈人爹,花绿芜却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丈夫手中。不过——
“决不能留着他继续害人!”罗钰说。
花绿芜叹口气,有些黯然:“好歹留他一条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杀他。”
“那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囚禁天牢之内,一个是驱逐都城之外。总之有生之年,不能让他再靠近你!还有全国的剑之观,跟他的徒子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