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酒菜上齐。
虽说是坐在大厅,刘长乐一见到酒,便忘记了那个老板娘给他带来的不快。何雷首先帮他斟了满满一杯酒,再给自己斟,然后很恭敬地举杯相敬。
这样一来,似乎把何雷的尊严全都给找回来了。
刘长乐一边吐着苦水,一边暗自观察着邻桌。这时,邻桌来到两个中年人,这两个人把帽子放在桌子上,只顾喝茶,不点菜。过了一会各自离开。不过,这两个人装着拿错帽子,互相换了一顶帽子,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刘长乐的“法眼”。
刘长乐悄声道:“何兄,我发迹的机会到了。”
何雷问:“此话怎讲?”
“刚才那两个人你看见吗?就在我们邻桌的。这两个人非常可疑。你仔细看看他们手里的帽子,颜色一模一样。我注意到了,他们虽然没有点菜吃饭,但互相换了一顶帽子。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在交换情报?”
“有这个可能。”
“我们追上去,功劳一人一半。怎样?”
何雷摇摇头,说道:“不。这种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这是你们情报处的事。我要是追上去,被他们干掉那才叫死得冤。你不同,你手里有枪啊。”
刘长乐一听,有道理啊。妈的!要是能在这种时候抓几个抗日分子,不管他们是哪个党派的,那都是立功受奖的好机会。有了功劳,想升官发财还不是一件小事?
想到这,刘长乐便起身直接向门外冲去。说实在的,原本他就是混青帮的,身手也还算是可以。一两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三五个人也可以把他们打趴。何雷还没反应过来,刘长乐已如离弦之箭,跑得没有踪影。
何雷笑了。
那两个中年人一出门就分开走。这下子刘长乐傻眼了。他没有分身术,何雷又不肯出手,那只有逮住一个算一个。
刘长乐跟住其中一个人,走了好几条街,然后来到滨江路。而此时,何雷的电话已经打给了林峰。林峰带着林原和田宽,火速扑向滨江路。
再说刘长乐亲眼看见中年人往滨江路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好像是把手伸向了石凳底,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便若无其事地离开。
刘长乐不由大喜,一路小跑着来到石凳旁,弯腰取出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让硕鼠设法干掉李。
“哈哈,这下子好了!”
刘长乐手里拿到情报,乐滋滋的笑出声来。举目望去,那个中年人已经不见了。他看见林峰带着情报处的人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林峰看上去很随意。他身后的“哼哈二将”林德和田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刘长乐。
“刘组长,你这是干嘛?”
刘长乐暗想,要是把情报交给林峰,岂不是把功劳也给了他。不,绝不!绝不能让这小子一来情报处就立功。
“林处长呀,我刚喝了几口小酒,想到江边散散步,吹吹风呢。”
林峰:“哦。没想到刘组长还是挺有兴致的啊。我的车就在附近,刚好李主任要召开会议,我们一起回去?”
“好、好吧。那就谢谢林处长了。”
刘长乐坐上林峰的车,林德和田宽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这让他很不舒服。
玛德,人倒霉了真是放个屁都砸后脚跟呐。这林德和田宽,也不知是从哪个地界冒出来的,一来就和林峰走得如此之近。更可恨的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一瞧刘长乐。
不一会,车子到了极斯菲尔路76号。
林峰从副驾驶室跳了下来。刘长乐刚下车就被林德和田宽擒住。
刘长乐慌了:“你们想干什么?”
林德冷笑道:“想干什么,等会你见了李主任就知道了。”
李士群正坐在办公室生闷气,听说林峰把刘长乐抓回来了,已在刑讯室接受审查,便大步来到刑讯室。
拷打刘长乐的正是林德和田宽。
前后不到半小时,刘长乐已被打得不成人样。
林峰向李士群递过电文,说道:“李主任,这就是从刘长乐身上搜到的情报。”
“冤枉啊。李主任,我是受冤枉的!我要上诉!”
李士群看了一遍电文,真是遍体生寒。自从投靠日本人以来,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暗杀。没想到军统还在自己的情报处安插了一个“硕鼠”。
“你就是硕鼠?”
“李主任,我绝对不是硕鼠!真的,我看到一个人形迹形可疑,走向那个滨江公园,所以便跟了上去。然后我就从他坐的石凳底下搜出了那张纸条。”
“哦?还有这回事?”李士群半信半疑地瞪了刘长乐一眼,追问道:“有谁能证明?”
“何雷!总务处的何雷可以证明。”
李士群对于想暗杀自己的特工从来就没有手软过。尤其是重庆方面派来的,见一个杀一个。但如果说刘长乐是重庆方面的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不过,现在林峰、林德和田宽都亲眼看见刘长乐从石凳底下取出情报。尤其是林德和田宽的身份,李士群已经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个人一定是梅机关派来监督76号的人物,而不仅仅是小小的跟班。
“给我传何雷!”
何雷来了,让刘长乐看到了希望。
“何兄,你要为我说句真话呀。我是被冤枉的呀。”
李士群的眼光很阴毒,何雷能感觉得到,他的内心是半信半疑。
“李主任,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刘长乐去香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