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雷亲自下厨,煮了三碗面条,算是晚餐。
不一会,林峰也到了。何雷冲上去在林峰胸前擂了一拳,骂道:“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是自己人。”
林峰无奈地两手一摊,说道:“没办法啊。没有李书记的指示,我怎么能和你相认。万一哪天你把我出卖了,那我岂不成了冤死鬼?”
李进泽打断了林峰和何雷的调侃,说道:“好了,你们少贫嘴。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解决何雷同志的党组织问题。何雷同志深入虎穴,多次为我党提供重要情报。经过组织考察,认为他符合入党条件,经过党组织批准,同意他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和林峰同志是他的入党介绍人。”
一说起正事,屋里的氛围顿时严肃起来。在李进泽的主持下,何雷就像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娘家。他在李进泽领誓下,面对党旗进行了庄严的入党宣誓。
完成任务后,李进泽爽郎地笑道:“来,吃面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干革命要填饱肚子。”
李进泽到苏北这段时间,气色明显差了很多。看来根据地的日子并不好过。
连续好几天,特务处长汪守财拿回来报销的餐费发票都在马家桥附近,吃饭的人数大约三至五人不等。何雷翻看着这些发票,联想起上次那封抓捕地下党的密函,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难道钟守财在马家桥的某处民宅设置了安全屋?那么,安全屋里住了什么人呢?
下班后,何雷骑着一辆自行车,悠哉游哉地来到马家桥。何雷看见前面有一个小酒家——香香酒家。
钟守财和他手下那些人的餐费发票基本上出自这里。证明他们在这一带有行动。
老板娘是一个长得香艳水嫩的女人。名字叫甘艳香。酒店的店名和她的名字有一丝关系。
何雷径直走了进去,问道:“有座位吗?我就一个人。”
“有啊。一个人,坐大厅吧。”
甘艳香亲自把何雷领到大厅东北角。这里是进门左边,坐在这里能清楚地看见外面进来的人,而外面进来的人却不一定能注意他。
“老板,吃点什么?”
“一瓶白酒。一碟花生米、一盆猪面肉。一个羊肉炖萝卜。一盆红烧鱼头,再来一碗米饭。”
甘艳香爽快地记下何雷点的菜,吩咐店小二去厨房下单。现在还是下午五点半,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些早。
何雷一个人喝了一会茶,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要的酒菜便上齐了。
何雷很悠闲地呷着小酒,享受着美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特务处的人。何雷认得他,刘长乐,特务处长钟守财的小舅子。仗着姐夫是处长,这小子也算是个人物。
果然不出所料,刘长乐进了酒店,并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何雷,而是直接向甘艳香喊道:“老板娘,我们的饭菜准备好了吗?三菜一汤,还有四份快餐。”
甘艳香答道:“老总,您坐会。很快就好了。您先喝会茶吧。”
看来刘长乐已成香香酒家的常客。他走近甘艳香,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拧了一下,色色地笑道:“老板娘,你可别让老子的弟兄们等久了。”
甘艳香连忙答道:“老总,您别急,我这就去厨房催一下。”
刘长乐望着甘艳香转身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涎笑道:“好狡猾的狐狸精!”
说罢,他一转身,看到坐在一旁喝酒的何雷:“老何,你怎么在这?”
何雷客气地招呼道:“老刘,原来是你呀。来,来,过来陪老哥我喝几杯?我一个人喝酒也怪没劲的。店小二,帮我添一幅碗筷。”
“唉,反正时间还早。喝几杯也不误事。”
刘长乐也是闻到酒气就嘴馋的那种人。看见何雷面前摆着好几个菜,还有一瓶白酒。他哪里还会推辞?
刘长乐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问道:“老何,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何雷苦笑道:“老刘。不瞒你说,我老伴走得早,一直也没有娶,一个人孤独,这心里苦呀。一点工资,全都交给酒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清水。哈哈,吃光用光,就是身体不健康啊。”
“哈哈,看你说的!”刘长乐夹着大块肉往嘴里送,说道:“人生就是这么混的嘛。有钱不吃不喝,留着干嘛?谁知道哪天死?”
“老刘,我可不许你讲不吉利的话。我们都是干这个的,危险无处不在。应该多说吉利话,多烧香拜佛才是。”
“拜个屁!老子就不信邪。”刘长乐喝了几口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话也就多了起来。“不瞒老哥你说。这次抓到一个共党分子,老子我还真的差点报销了。抓他的时候,你猜怎么了?他拒捕!一颗子弹从我头发上擦过。要不是我机灵,头一低,你说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喝酒吗?”
又是一杯酒下肚。眼看一瓶酒就要见底了,何雷只好叫老板娘再拿一瓶酒,关切地问道:“哥们,你在这陪我喝酒,不会影响工作吧?”
“不会!那个共党分子抓到以后,我是把能用的酷刑都用上了。不把他整死不解气。哈哈,你还别说,人啊,就是服恶!你越凶,他就怂了。最后挨不住刑罚,他全都招了,把知道的全都招了。这下子好了,我那处长姐夫把他当宝贝供着,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还派人保护他。你猜为什么?这小子够狡猾!新四军在苏北根据地的军事部署,他不说!他要以此面见影佐将军!他想当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