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觞总是能在一大群人中迅速找到他想要找的人,这不得不说是超级大脑的一种。谁都知道在一大群人中想要找到一个人那可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识别人脸的神经元已经被通过实验证实了,科学家已经发现,位于颞叶“脸部识别斑”(hes)内的数百个神经元对脸部有着明显的反应。神经学家们曾这样推测,这些神经元与人脸有某种对应关系。当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与其对应的脑细胞被迅速激活,使我们认出了对方。也就是说,毕觞的这部分神经元异常发达,所以,他认出了其中某个死者?
“麻烦你不要卖关子了好吧?赶紧说,你这么激动究竟为了什么?”
毕觞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招手让他到自己的电脑跟前,崇萧冷笑说不要引我过去,毕觞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我给你看一个人。
他键入了一个神秘的系统平台,电脑跳出一个窗口,示意要照人脸,他凑过去脑袋冲着一个视窗转了转,又跳出了一个新的窗口,要求键入密码。
毕觞飞快地键入一串数字,终于,一个界面被打开了,又是一个全新的提示:请按拇指。
一个又一个提示,从拇指到小指五个确认,电脑上跳出了十二个选项,分别是:一到九,却没有十、十一,直接从十二开始,十三,十四。
“这不是——”崇萧狐疑地盯着他看。
“对,我明确记得这个人,就在十二里面,而且是里面的第二层重要对象。”
第二层?崇萧只觉得浑身一阵汗毛林立,这级别,可都是国家所有的重要研究机构的项目带头人啊!
十二里面是什么?其他几个都是什么?这是绝密,他们也不知道,能够进入这个系统并且看到这里面的105个人的照片,已经是无法形容的高级别了。
“小虫,你说,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一辆失控的汽车给撞死了,这说明什么?”
崇萧还是追问:你确定刚才在那一堆死者中看到了这个人?
毕觞来劲儿了,他将那条视频的一个片段回放,镜头又来到那个中年死者,只是短暂的不到半秒钟的镜头。“就是这个人,你看他的眼睛的形状,还有鼻子和嘴唇之间的尺寸,还有脸的长和宽,只要一估算就知道绝对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邢海宽,就是他。”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毕觞遗憾地摇头示意不知道,但是只要在这个系统的照片里,一定是国家级的重要人物,而且这个人现在还没有进工程院士队伍,说明这个人正在开展的是机密度最高的科研工作,并且是项目带头人。
“一个国家级的、绝密的科研项目的项目带头人,这个人有多重要?难道这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吗?你走着瞧吧,接下来整个鹤城市的公安系统就要面临大地震了,在他们的地面上死了这样一个大人物,公安系统可不就是在自找麻烦吗?”
崇萧点头,刚才这一条估计是瘪三从网上看到的,最近这家伙开车一个月之内遇到了三次事故,虽然都是小摩擦,但是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话题抱怨《道路交通法》了。
崇萧和毕觞不是一般的熟悉,他们几乎就可以认为是发小,崇萧的爷爷非常聪明,崇萧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爷爷,不过爷爷最喜爱的也是他崇萧,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爷爷和奶奶的感情一直不好,爸爸对爷爷也是淡淡的。爷爷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爸爸,另外一个是他的姑姑。爸爸一直想当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能录取,还是五六年前爸爸才说出了原委,据说这是爷爷的意愿,他坚决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参军,爷爷所在单位的上级领导好像能量非常大,帮爸爸安排了进大学读书,大学毕业后安排了一个挺不错的研究所的工作,级别也不低,研究所有个大院,崇萧出生后就和毕觞这几个小子一起玩,还是等爷爷回家后,他们才搬出了这个院子,住进了一个干休所里。
崇萧早就发现,爷爷一直在刻意讨好奶奶,但是奶奶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问爷爷和奶奶,都矢口否认。他也从来没有从爷爷嘴里打听出爷爷曾经干过什么。
没想到大学居然又遇到了毕觞,还是一个班的同学。聊起毕觞的家里,他也说过类似崇萧爷爷家这样的情况,总觉得非常古怪。
有一天学校组织去天柱山旅游,毕觞突然拉住崇萧悄悄地说:“我已经猜到我爷爷是干什么的了。”毕觞说,他认为他的爷爷一定是从事某项绝密工程的科学家,否则说不通。“你想,平时从来就看不到人的,不知道在哪里工作,没有信,只有单位里寄过来的狗屁信,那信一看就是爷爷先签过字了,再由别人写了寄出来的。家里有什么难事,全都会有冷不丁冒出来的人解决,等爷爷一回来,居住条件、待遇,全都来了。一切都印证了我爷爷一定是从事什么绝密的工程的科学家!”
崇萧其实也曾经想过类似的问题,但是,他认为自己的爷爷不是科学家,而是特工。
爷爷跳舞绝对一流,会流利的法语和英语,画画一流,记忆力超群,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家里的计算器坏了,好像奶奶在算什么数字,挺复杂的,爷爷一看奶奶写的数字,马上摇头说不对,奶奶争辩说这是计算器上算出来的,你还以为你这辈子一直会是超级大脑吗?没想到居然还是爷爷算对了,奶奶那只小计算器又一个位置显示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