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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赤儿觉得牛辅才能一般,根本就不值得辅助,便一听到牛辅想要撤军,更是心生轻视,只是碍于牛辅毕竟是全军主将,胡赤儿不可与之发生冲突,故而假装替牛辅着想,委婉地说道:
“将军,吕布是猛,然而若是我等就此隐瞒其他各路诸候大军,先行退回并州,莫说我等大军所剩下的兵马能够像以前一样继续控制并州,恐怕凭着我等此举的信用,以后也会受人诟病,群起而攻之。”
“依属下看来,还不如待诸葛亮大军和李儒大军来之前,我等可尝试诈降,收拾军中全部的金珠,暗藏其中,再派亲随三五人,前去吕布军中,假意向吕布宣布投诚。”
“如今吕布被各路诸候大军围攻,相信吕布肯定会抛却前见,接受我等,毕竟吕布多一点兵力,就会多一些胜算。如此我军可暂时依附在吕布军中,倘若吕布真的能够对付得了各路诸候大军,那我军就顺势诈降变为真降。要是吕布敌挡不过诸葛亮和李儒的联手,那到时我等就里应外合,配合诸葛亮和李儒将吕布大军一网打尽。”
胡赤儿想得极其周到,一方面派人去向吕布请降,另一方面留守在军营之中,等待诸葛亮大军和李儒大军的到来,再度携手,两面交好。牛辅本来就是一个没多少主见之人,一听胡赤儿的建议,倒也算是全面。
毕竟就算牛辅执意要引军回去并州,的确是像胡赤儿所说,剩下的这一丁点兵力,恐怕无法再掌控并州了,还会落得个有污的名声。
牛辅认为胡赤儿哪怕风里雨里都一直在帮自己,算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于是大方地答应胡赤儿,将军中的金珠拿出来,让胡赤儿带着去投靠吕布,而牛辅继续坐镇中军,等于讨伐吕布的各路联军到来。
之所以让胡赤儿去诈降,准备里应外合,是牛辅生怕亲身去诈降,万一吕布又是一个不好说话的,直接将牛辅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到时牛辅一死,什么计策都没用了。而胡赤儿就不一样了,胡赤儿只是区区一个副将,在吕布眼里不太看重,反而可信度更高一些。
“如此,那一切就拜托胡将军了。还望胡将军万事小心,待事成之后,胡将军就是第一大功之人。”
牛辅没理由拒绝胡赤儿的建议,于是胡赤儿当夜收拾好金珠之后,就直接弃营而走,仅仅只带着三四个亲随,领着牛辅的请降书信,前往吕布大军诈降。
胡赤儿拿着金珠,果真顺利地找到了吕布。吕布看到胡赤儿,也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牛辅有受虐狂,明明被吕布大败而逃,却反而派人前来,事有反常必有妖,吕布作为战胜方,自是不怕牛辅耍什么阴谋诡计,便主动盘查胡赤儿,问道:
“你该不会是故意前来送死吧?我军刚刚挫败了牛辅,作为牛辅的副将此时不好好帮助牛辅收拢溃兵,却来我大军之中,何为所事?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吕布敬重你有这份胆量,倒也不难倒你,你便自刎吧。”
吕布直接眼神狠辣地瞪着胡赤儿,想恐吓胡赤儿,以免胡赤儿扯谎,可惜的是收效甚微,胡赤儿本是游牧之人,奔走于大草原之上,常年与危险相邻,生死系于一线,吕布『色』厉内茬还真吓不到胡赤儿,胡赤儿先是向吕布施了一礼,然后便取出从牛辅那儿拿出来的金珠,解释说道:
“吕大将军,先前我军有眼不识泰山,竟是听信了小人之言,妄举刀兵前来进犯洛阳,经见过吕大将军神威,我家牛将军已是幡然醒悟,情知与吕大将军为敌实属不智,痛定思痛之下,我家将军有意与各路诸候分清界线,与吕布大将军重修旧好。”
“为了表达歉意,我家将军派遣我前来,向吕大将军进献金珠数十颗,以及向吕大将军投诚请降,并且我家将军还说了,倘若吕大将军能够不计前嫌,愿意接纳我等,那么我军会配合吕大将军待各路诸候前来围攻洛阳城之时,充当吕大将军的内应,与吕大将军一起对付各路诸候。”
胡赤儿面不改『色』,将当初在与牛辅商议之时,所提的计策一成不变地向吕布直言,胡赤儿还以为吕布听到之后,肯定会立马答应,不料吕布却反其道而行,一下子愤怒不已,破口大骂,喝道:
“牛辅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一个小人罢了。再说了,纵是我军没有牛辅相助,要破各路诸候联军那也是易如反掌。况且牛辅又是董卓的女婿,我与董卓之仇不共戴天,牛辅岂能真心助我?”
“哪怕牛辅是真心想投降于我,此等三心两意之人,先是依附于董卓,董卓一死,眼看我军势大,又想投诚于我军,浑然不想之前诸葛亮小儿一提讨伐洛阳,牛辅却是第一个响应之人,实属可笑。”
吕布毕竟是先认了丁原为义父,后认了董卓为义父,现在又跟王允勾勾搭搭,吕布的行径与牛辅有异曲同工之处,如若不然,吕布就要直接骂牛辅是三姓家奴了,正是思及至此,吕布只是愤怒牛辅是三心两意之人,不值得一信。
胡赤儿当然听得出吕布的弦外之音,吕布这是嫌弃牛辅是墙头草了,谁强就依附谁,吕布是怕牛辅以后看到洛阳守方面对各路诸候的围攻之下,万一形势不妙,到时牛辅又临阵反投了诸葛亮,这样可就得不偿失,还会大大地影响军中士气。
胡赤儿内心一乐,这吕布自己不讲仁义道德,却是要求牛辅要从一而终,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