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心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见她一个人盯着天花板乐个不停,也跟着弯了嘴角,“一个人乐什么呢?”
楚琋月偏过头来看着她,软糯的嗓音柔柔的,如羽毛拂在了心上痒痒的,“妈咪,能回来真好!”
天知道她当时一睁眼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手脚还疼的动不了,内心是何等的崩溃!在那种情况下还要随时防备有人来害她,从睁眼开始一秒都不敢放松警惕,还好最后终于等来了顾霆钧。
“现在知道回家好了,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回来?”顾澜心拧干毛巾递给她,徉怒道,“伤成这幅模样还在外面瞎蹦跶,你啊!”
“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
楚琋月接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撅着嘴为自己辩解,“那天情况紧急,等我醒来的时候三哥已经在三哥的房子里了。”
顾澜心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别什么事都扔到霆钧的头上,他替你背的黑锅还少啊?”
楚琋月没吭声,在心里腹诽道:事实倒是事实,但回哪里的事情还真和她无关啊!
“行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把早餐给你端上来。”顾澜心收拾好东西,端起热水又出去了。
同一个家里的人,命运却不相同。
某人替别人悄无声息的背了黑锅之后,依旧雷打不动的继续早出晚归,忙到看不见人影。
春天的到来在部队里体现的尤为明显。
士兵们都换上了单薄的衣服,一个个也不会冻的缩手缩脚,训练起来动作比冬天的时候果然敏捷了许多。
早上七点,餐厅的饭菜供应基本接近尾声,还是有人掐着时间抱着饭碗快步冲向餐厅,从正在收拾的人手里打了最后的一点饭菜。
冯峰端着饭碗从餐厅里走出来,他咬着馒头走的很快,一脸的凝重和黑沉与早上的朝气很是违和。
“冯峰。”
冯峰下意识的转过了身,看到来人时立马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恭敬喊道,“将军,早。”
“嗯。”
顾霆钧看向他手中的饭碗,里面是部队里自己腌的菜,又咸又酸每次都剩的最多。
他和冯峰一起共事多年,一看就知道他是因为工作又错过了时间,到最后只能吃到剩的最多的没有营养的饭菜。
他微微皱眉,冷着脸说道,“部队给你的就餐标准,是让你最大化的发挥自己的价值,不是让你连体力的跟不上。”
冯峰握着饭碗的手起了青筋,他把饭菜背在了身后,汗颜道,“我知道了,将军。”
顾霆钧虽然不挑食,可是在错过时间连续吃了三个月的腌菜对部队的腌菜再也提不起兴趣。说不上厌恶但绝对不喜欢,甚至都不喜欢腌菜出现在视线里。
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面色依旧冷峻,“正好我也没吃,这些东西倒了吧。”
“倒了?”
冯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霆钧倡导的节俭理念和这句话很不相符啊!
“嗯。”
顾霆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冯峰连忙倒了饭菜跟上去,问道,“将军,我们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顾霆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通知后勤部,把腌菜的预算取消,换成别的。”
冯峰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连忙应道,“嗯,今天我就会通知下去的。”
便装的两人一路出了部队,顺着大门往右边走一点,是一家门面不大的早餐店。
仅供两人并排走过的大门有点小,往里走却是一片大空间,装修简单却很干净。
吃早餐的时间已经过了,坐在店里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占据了几张桌子。
顾霆钧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轻车熟路的点好了餐点,坐在凳子上等着老板把早餐端上来。
冯峰转着脖子打量着这个地方,惊奇又惊讶的问道,“将军,您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还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顾霆钧眉目淡定,一副坐拥天下的沉稳,“距离这么近,不知道才奇怪。”
冯峰:???
奇怪说的是他吗?
老板很快把餐点端了上来,都是一些南城当地的早餐,看起来不足为奇。他端起粥喝了一口,大米的香滑爽口顺着食道流到了心里,简单的白粥都很有滋味。
他也不客气了,两个人吃的优雅又迅速,不过一刻桌上已是空碗空碟了。
他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自觉的说道,“多谢将军款待。”
顾霆钧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过去付了账。
能和顾霆钧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的人不多,能打他秋风的人就更少了,冯峰吃的心满意足,总算为自己扳回了一局。
酒足饭饱,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冯峰拿着资料窝在顾霆钧的办公室里,他略带沉思的汇报道,“他人还在墨西哥,他几乎整天待在酒店很少出门,不过昨天晚上他乔装出门了,去了一个当地有名的地下酒吧,只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线人不敢离的太近,只能确定除了侍应生之外,没人接近他。”
“继续。”
“医院方面的监控和南城大学的一样,被人为的剪切删除了。两边用的都是很简单的监控,没有删除预留的功能,无法恢复。”
“那个黑车司机找到了,被父母遗弃之后跟着爷爷长大,老人去世之后他无所事事,成了一个出了名的赌徒。据他交代,是有人主动找上他的,预付了他两万的定金,答应事成之后再付十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