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幕下,庭院里婆娑的树影像鬼魅的身型,飘摇不定说不出的邪魅。
玻璃墙的底部靠着的人裹着一件厚重的大衣,窝在地上张着嘴念叨着什么,“他并不是个看着心上人受委屈还能忍得住的人,东西我都已经给了,他引而不发,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男人目无焦距的盯着外面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低沉的嗓音飘忽不定。
殷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高贵的少爷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一个人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他放下了托盘,把上面的东西一个个拿了下来,“少爷,您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
白和眼里的焦距收回了一点,面无表情的沉思着,“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早都办好了。”殷和爽快的答道,“可是少爷,您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白和交代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坐重复的工作,他一个排的上名号的黑客整天都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偏偏还反抗不得,怎么想怎么郁闷。
白和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嫌弃的教育他,“早给你说了少玩游戏多看书,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了!”
殷和瞪着眼睛蒙在了原地,这是一回事吗?这明明是两码事啊!
他或许在武力上还有不足之处,可智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白和的话是对他*裸的侮辱!
他瞥了眼白和黑沉的脸,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自家脾气很差的少爷添堵,免得一言不合就被打包扔回去。
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冒着被扔回去的风险为自己辩驳一句,“少爷,我最近没有时间玩游戏!”
话音刚落,迎面就是一个抱枕结实的砸了过来,白和带着怒意的声音紧随其后,“还顶嘴?能耐了是吧?”
殷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抱枕,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轻轻的放在一边,小声的委屈道,“不敢。”
白和冷哼一声,张扬的脸在灯光下明暗难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用意,你着用榆木脑袋是想不明白的。”
殷和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和,目光里有不解也有心疼么,“可是少爷,你要是再不回去,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白和瞥向小茶几上白色的药片和冒着热气的清水,视线继而转向外面落叶翻飞的庭院,没心没肺的笑意隐约透着点凄冷,“冬天都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萧瑟的冷风拍打着窗户上的玻璃,急促的响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为清冷的房间了添了一道别样的音乐。
关着的房门上锁扣轻轻转动着,坐在桌后的顾霆钧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到楚老爷子出现在门口,他站了起来,问道,“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楚老爷子把问题扔了回去,坐在了沙发上招呼着,“你要是不忙,我们聊聊吧。”
“嗯。”顾霆钧坐在了楚老爷子对面,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爷爷,您有什么要问的,直说吧。”
“也好,那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楚老爷子乐的痛快,“这次月丫头的事情,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有两个部分,”顾霆钧快速的分析着,“一个是我,一个是琋月。”
他透彻的分析令楚老爷子不禁扬起了眉,“继续说。”
“琋月被带走,一半是无妄之灾,另一半是对我的试探。所以我才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琋月毫发无伤的救出来。”提到楚琋月的伤,顾霆钧没有情绪的眼里染上里戾气,冷峻的面部轮廓在灯光下更显深邃,也更深不可测。
楚老爷子垂眸思考着他话里的含义,良久才点头说道,“你的说法的确是有点道理,不过这次月丫头能安全回来,难道下一次还会安然无恙吗?”
他的话里并没有怀疑顾霆钧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为楚琋月的人身安全问题担忧罢了。
“琋月她这次能回来,不管我有没有动作,都能给对方一定的震慑力。”顾霆钧的话语没有夸张的成分,“琋月是受伤回来的,旁人看来我必定震怒,势必会在第一时间搜集证据为琋月出气,正是这一点,倒是能让对方暂时收敛一下,留给我们足够的部署时间。”
楚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点头道,“这一点,还真有点道理。”
战神的女朋友被人抓走,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而且以顾霆钧的能力,想要为楚琋月出气简直轻而易举,不管对方多么有权有势,在他眼里都不具有任何威胁力。
从战场上拼命过来的人,除了不想再看到民不聊生意外,其他的软肋都可以成为盔甲。
“爷爷,我们现在出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顾霆钧冷静客观的分析着当前的局面,“现在不管是谁,都在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如果我们先出手,就会给对方留下空间去找纰漏。再双方对抗这件事上,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已经失去我的父母了,楚家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而受到牵连。”
“唉!”楚老爷子知道顾霆钧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霆钧啊,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歉疚,要是我再早一点察觉的话,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爷爷,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顾霆钧不忍心看着为自己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到现在还惴惴不安,“逝者已矣,我们都应该看以后才是。只是有些事是该要一个交代,只要不是太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