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名被鲶鱼脑袋妖界追着跑了两圈,越跑却是越觉身轻体健,想是那增强点加完的效果,不由得暗自庆幸,若是刚刚没加点的话,以这小身板,大约两下也就报销了账了。
正跑着,忽听王神婆在那里呼喝,周时名转头一瞧,只见王神婆叉着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可右手却胼着食中二指轻轻点晃,心中一动,再扭头观察那鲶鱼脑袋妖怪,果见那妖怪随着王神婆的手指变化动作,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连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了,居然跟个纸人化的妖怪纠缠了这么久,当时瞄了瞄王神婆的脑袋,运足力气,抬手转腕,嗖的一下把手中捏着的那剩余的砖头给扔了出去。
只见这板砖快如闪电,去似流星,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正中王神婆面门,当场把王神婆给打得仰面摔倒,鲶鱼脑袋妖怪没了控制人,立时僵在当场。
周时名一个健步冲过去,骑在王神婆的身上,抡起拳头就要打。
王神婆已经稍稍定神,捂着鼻子正叫唤呢,见周时名骑上身来要打,瞪起三角双眼,喝道:“畜牲尔敢!”目射奇光。
周时名便觉心神一恍,下意识想要从王神婆身上下来。但也就是这么一恍惚的工夫,他便重新定下心神,看了看王神婆,还在那里瞪三角眼,便知是她使了精神类的法术想摄自己的心神,幸亏之前加了一点精神,要不然铁定着了道,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乓的一拳打在王神婆脸上,骂道:“老妖婆,嘴巴干净点!骂谁畜牲呢?难道我比你长得更像畜牲?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敢抹这么厚的粉,还敢涂这么红的嘴唇,还敢穿这么花哨的衣服,还敢挤眉瞪眼的卖弄风骚,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一拳拳打下去,几拳工夫,就把王神婆打成了个猪头,再顾不上施什么法术,只抱着头惨叫不止,连声告饶:“哎哟,我不敢了,哎哟,周老爷,周先生,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哎哟,我没卖弄风骚啊……”
周时名打了一通,怒气渐消,看着王神婆一副狼狈的样子,终究不是狠不下心肠来把她真个打死,站起身来,喝道:“快滚,再让我看到你出现,非打死你不可!”
王神婆吓得一激灵,爬起来就往外跑。
周遭围观村民早就被这变化给惊得不知所措,看到王神婆急急跑来,下意识让开一条路来。
王神婆连滚带爬地跑出人群,突地站定脚步,回身指着周时名道:“姓周的臭小子,你不要得意,你等着,河神爷爷会找你算账的!”吼完生怕周时名追上来打,立刻扭头就跑,眨眼工夫就跑得没了影子。
周围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王神婆自打傍上了河神,在周遭几个村里作威作福,稍有不顺其意的,就会被她使咒折磨,尤其是她年年为河神选新娘,葬送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人人都是对其敢怒不敢言,今日见她如此狼狈竟都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可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河神迁怒,一时间场中气氛便有些古怪。
周时名打赢了穿越第一架,一时间神清气爽,看了看周围,暗想还是先澄清一下身份,免得被人当成妖怪,当即冲着周围一抱拳,道:“各位乡亲……”
他这一开嗓子,周围村民登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王神婆虽然跑了,但中央剩下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炸尸回来的能是善茬才怪了,登时轰的一声四散奔逃,眨眼工夫逃了个干干净净。
周时名抱着拳目瞪口呆,喃喃道:“在下只是假死,不是炸尸,不必担心……你们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周家小哥,周家小哥。”
忽有人在后面轻声招呼,周时名转身一瞧,只见一人躲在房角处,向他连连招手,就见这人衣衫破烂,脑袋颇大,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像什么好人,便道:“什么事情?有话快说!”
那人便道:“周家小哥,那王婆子吃了亏,回去定会请河神显神通对付你,你可千万小心,不然的话,赶紧带着你妹妹逃吧。”说完,也不等周时名回话,便嗖地缩回头,消失在屋角。
这人是干嘛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周时名摇了摇头,眼见四下已经无人,转身方要回屋,却一眼看到那鲶鱼头妖怪还呆呆站在原地,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手轻轻推了一下。
不想这一推,鲶鱼头妖怪迅速缩小,最终变成了一张黄纸剪就的小人落到地上。
周时名将小人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翻看,但见这小人只是粗具个人形,没有眉目,倒是在脸上的位置上写了一行乱糟糟的小字,仔细分辨,似乎是“鲶鱼将军显神通”六个字,一时不明所以,但想也是件小宝贝,便收在袖子里,返回屋中。
一进屋,就看着周家妹子呆站在屋子当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骇得呆了,便道:“妹子别怕,那帮家伙都被我打跑了,没有事了。对了,刚刚在屋角那个提醒我的家伙,你听到声音了吗?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叫刘老栓,是原本村里的老神汉,王神婆傍上了河神之后,显了几次神通,就没有人理他了,要说你打了王神婆,村里人人都会高兴,但要数最开心的,那一定是刘老栓了。”
周家小妹有些古怪地看着周时名。
“他提醒你倒是好意,王神婆是代表河神在村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