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大堂飘着浓郁的花香,从水晶穹顶洒下的阳光明亮而温暖。
按照圣雷贝斯的传统,新郎要在迎接新娘的队伍到来之前,在安静的地方等待并且向诸神祈祷幸福。
而阿雷斯这时,祈祷的不是幸福,而是求上天让自己别抖得这么厉害。
结婚了…结婚了!居然结婚了?!
一切就像做梦般,随着各种邂逅和转折,最后居然要和只见过一面的伊芙琳结婚?!
想到这些,阿雷斯就想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难过,或者两方面都有吧?
那个被白右附身的老裁缝,恭恭敬敬地在旁边,从箱子里依次拿出好多华丽的礼服:“阿雷斯大人,这些是为您裁剪的礼服,您觉得哪一种比较好呢?”
老裁缝被宫廷魔法师治好后,短短两天时间内,同款式、同样质地布料的礼服,居然用缝制出了几十种颜色,任凭阿雷斯根据喜好选择。
阿雷斯看着这么多礼服,有点选择困难:“我也不知道……”
老裁缝拿起一套纯银色的礼服:“大人有着纯银色头发,而且也被称为银色的雷霆,不如这套怎么样?”
阿雷斯皱着眉:“全身都是一种颜色…会不会看上去很呆?”
老裁缝虚弱地咳嗽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队伍刚刚离开皇宫,要先到霍夫曼家族迎接新娘,然后再回到到皇庭举行婚礼。所以时间还很充足吧?不如阿雷斯大人每套都试一下?”
阿雷斯撇着嘴:“全都试一遍?真是麻烦!”
老裁缝笑了笑:“结婚是人生大事,所以阿雷斯大人人忍耐一下吧。”
他又咳嗦了几声。
阿雷斯叹着气:“忍耐一下?怕是要忍耐一辈子了吧?唉……”
他关心地望着老裁缝:“大叔,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老裁缝摇摇头:“多谢阿雷斯大人关心,我只是在护城河里时受了凉而已。”
阿雷斯眯着眼睛想:从前被白右附身的鸟,都在他脱离那个ròu_tǐ的时候死掉了,这个大叔却能保住性命呢?看来被附身的目标能不能存活,完全要看白右的行为选择……
“大人?”
老裁缝笑容和蔼地说:“大人是在烦恼这场婚姻吗?其实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比如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在结婚后才开始培养感情的。”
阿雷斯差点跳起来,老裁缝说的话和那天白右和自己说的一样!
难道现在站在面前的不是老裁缝本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附身的白右!?
阿雷斯警戒地望着老裁缝:“你这句话为什么和白右那么像?!”
老裁缝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控制我的那个怪物叫白右吗?我那天差点受到陛下的酷刑拷问,那个怪物真是害的我好惨。”
阿雷斯皱起眉毛:“你不是白右?那你为什么刚才说的话,和你被白右附身那天说的话很相似?”
老裁缝叹着气:“因为那天的事情太离奇,所以阿雷斯大人不一定相信我……”
他试探着望了一眼阿雷斯,而阿雷斯则对他点点头:“你说,至于相不相信,我有自己的判断。”
老裁缝眨着眼睛:“阿雷斯大人,你刚才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像陛下呢。”
阿雷斯暗暗地心惊,皇帝艾德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有点晃神:“还是说说你那天的事情吧。”
老裁缝紧闭上眼睛,看样子在回忆很痛苦的事情:“阿雷斯大人,原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天早晨我突然非常痛苦,然后…然后…好像强盗闯进屋子那样,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进入脑海,把我这个主人的灵魂控制起来了!”
老裁缝毕竟只是个在皇庭里的服装师而已,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唯一一次异常状况,所以他不能平静、非常恐惧、而且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非常吃力地来述说这件事。
老裁缝的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然后我的手脚都不听指挥了!我这幅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还能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而我只能看着这一切,却什么也做不到!最可怕的是,我感觉到那个在我脑海里的东西,他能看穿我心里所有的事情和回忆!”
他紧紧攥着双手,抬起头望着阿雷斯:“阿雷斯大人!其实那天安慰你的是我!不,也不能说是我!是那个东西用我的身体和你聊天时,他知道我心里关于婚姻和爱情的想法,所以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安慰你了!简直就像身体和灵魂全被盗走了一样!太可怕了了!”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但那个回忆还是让老裁缝这样恐惧,阿雷斯有点过意不去:“抱歉大叔,我不应该问起你这件事。”
老裁缝捧着脸喃喃地说:“我一辈子都在皇庭,这种事从来都没听说过!比上次皇家舞会时,凶慈馆养子和乌兹莱克的那场战斗还可怕!”
“你说什么?!上次皇家舞会…凶慈馆养子和乌兹莱克的战斗?!”
阿雷斯这次真的跳起了!
老裁缝既然服务于皇庭,想必皇家舞会时皇族们的服装也是他设计的。
他既然说出这句话,说明他当时也在场!
而且还目睹了一些阿雷斯不知道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阿雷斯,抓着老裁缝大声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在我晕过去之后发生的?!梅露可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脸色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