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战舰离开没多久,一道极强的攻击便出现在这里。
时空仿佛坍缩一般,急剧地收缩,袭击范围之内,一切事物都随同时空一起急速地坍缩,无一幸免。
攻击并非形成一个微型黑洞,那种程度上的不稳定黑洞,参与围杀飞船群中的一些技术先进到一定层次的战舰,依然能够耗费一定代价而逃脱。
除非如同宇宙自然中的黑洞,但要形成那种级别的黑洞,需要的质量太大太多,基本物理限制下,不是一瞬的攻击可以做到的。
可是所有的围杀飞船却面临着无比的绝望,它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向一个确定的中心点位置坍缩而去,而是在袭击范围之内,所有其他飞船,所有事物,全部向着它们自己坍缩而来。
它们是这样,另外一艘飞船也得出同样的观察结论,所有飞船都是这样。
不同的飞船,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都是其他飞船与事物向着自己坍缩而来。
在哪里看,哪里便是坍缩的中心。
如同逆反了宇宙膨胀的现象。
袭击之下,时空在急剧坍缩,战舰飞得再快也没用。
……
伪霸大本营星系外边缘。
楚云升希望用穿维飞船与冥的形态,以及左旋的皆灵主,数法齐用,拖延住新神国众灵达到的时间,然后尽快解决与伪霸的条件谈判,在众灵追至前远离这里。
新舰没有真正强大前,仅仅靠他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众灵一战。
“你不是雪域使,让雪域使来。”
楚云升从快速战舰中的雷那里得到情报,新舰进入伪霸大本营后,雪域使就离开了,再没有过联系。
与新舰联系的,始终只有一个自称里而度的大使,根据对伪霸体系的部分了解,这个大使级别很低,不可能是它来谈。
发来信号的人就在星系内,与楚云升只隔着一个壁垒层,信息相互传输很快,但楚云升却看不到对方。
对方很快就又说道:“雪域使有其他任务,与你之间的谈判,由我负责,其实,你真的想和它谈吗?我无意贬低我的同伴,它的确不擅长此类事务,和它谈,并不能让你得到更多的利益,反而徒增时间上的成本。”
对方很简单地便回绝了楚云升的要求,并给出即便站在楚云升角度也是很合理的理由,便快速地终结了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性。
但楚云升似乎并不能理解,或者无视,反而说道:“你可能理解错了,非要我直白地说也可以,我不会和你谈任何事,不止是你,其他人也一样,我只和你们的尊上或者雪域使谈事情。
所以,要么让你们尊上来,要么让雪域使来,至于雪域使来了之后,是你在背后操控,还是你们尊上在背后操控,我都不管,我只和它们两个中的一个谈,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星系壁垒层一侧,小飞船里,格域使神情看不出任何变化,倒是一旁年轻人对楚云升的要求似有些嗤之以鼻,然而大出他的意料,格域使竟然同意了,向半透明生命道:
“通知行苑,让雪域使来。”
信息很快又传达到距离格域使飞船不远的另外一艘飞船上,宽苑使似有些困惑,但马上同意了。
雪域使最近一段时间日子很平静,回到原来的任务岗位,虽然有些清闲,但火虫和那个更可怕的生物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它也不想去了解怎么回事,不骚扰它就行。
它遵从老师的嘱咐,最近和源门生命旸尊者以及一个叫做郑又艇的人类有过多次交往。
旸尊者很早前它就认识,最初它被尊上派来坐镇飞船,看守楚云升随时可能过来的那个几个船舱,那个旸尊者就几次在附近鬼鬼祟祟地打量它。
不过,那个时候,雪域使和它一句话都不想说。
后来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基本都是事务需要。
这次回来,雪域使主动了一点,发现这个旸尊者也并非那么鬼祟,反而很坦白,甚至毫不掩饰地说它监视火虫的任务非常危险,很可能首先被杀,并且也多次向它学习尊上麾下体系结构。
这个旸尊者也没有隐瞒地告知它的理想,想要在左旋前储麾下打造出如尊上麾下的体系。
而那个人类郑又艇,雪域使最早的时候就不太喜欢,总觉得比较奸猾,因此基本不和这个人类有什么交流。
不过这次回来有意接触之后,对他的影响也改观许多,这个生物虽然是个人类,也不是枢机源门,但某些时候,某些事情,说起来,好像总能说到它心里面。
这个人类还敏锐地从它话语中,发现它这次回来变化的目的,并不避讳地给了它一些建议。
不论是旸尊者,还是人类郑又艇,都没有用恭维或者虚伪的称赞来与它接近,也毫不隐晦地说出了它们在尊上这里的任务目的。
雪域使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如果这样也是阴险与狡诈的话,那这个世界真的就太悲哀了。
它清闲的假期在行苑与域间的两道命令下,戛然而止。
虽然它很不想去,左旋前储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降临点星系的任务若非遇到左旋前储,也不至于弄到如此地步。
但是行苑与域间的同时命令,它违抗不得,而且还要立即就去。
带着遗憾与不安,雪域使很快到达星系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