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旧没有找到其他的办法回到新舰,就只能在气泡世界与飞船中枯耗着时间。
楚云升也开始尝试着在气泡的世界中进行意识体的锻炼与黑气的运用,物子碎片带不出本体,黑气就成了他最为重要的“武器”。
首先是破除气泡世界中无形的壁障,这些壁障层层叠叠,不知是如何形成的,虽然有强有弱。但一触即,便会昏头转向,发生混乱。
楚云升小心地用黑气一点点地突破,一旦错乱。便立即停止,宁愿舍弃错乱进去的黑气,也不跟进。
其次便是接近那座宏伟的断桥,它仿佛无处不在,不管楚云升追溯到哪里。一“抬头”,它依旧像是原地没有动一样地横亘在那里。
最后是对各种生命气泡的观察,观察它们的诞生,观察它们的过程,观察它们的消失,一点一滴地积累记录。
前两者会发生意识震荡,同时又运用到黑气,而后者则是他休息的时间。
在仙女星系六个阶段作战中,五序就发现过,他在气泡世界消灭许多生命零维之后。意识体出现了一些变化,可见在这里,意识也是可以锻炼的。
只不过,这应该属于灵的范畴,他还不是灵,但也没什么关系了,他早已经破坏了修炼次序,无所谓再破坏一点。
只要能找到一些线索,一些基本的数据,回到新舰后。在三大族的协助下,或许就能推算出原始的模型。
因此,他也不单纯是在锻炼意识体,而是在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试验,获得源源不断的变化数据。
对于暗能量向生命的转化,他也不是没研究过,但没有新舰,没有三大族,想要在科技的尖端上起舞。他一个人远远不够。
不过,对岩星人而言,他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很少有存在感,除了飞船的航向被他设定死了,其他地方,只要不出大的问题,他一般都不会再出现,尤其是到了暗域之中,来自其他星空生命的威胁大大减少,船员们的水平也早已在各种故障中快速提高,更是如此。
以至于,当他有一次重新回到飞船,新生的年轻人都不认识了。
同时也让他感觉到,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虽然新舰的速度比这艘船更快,相对时间效应更加剧烈,但暗域实在太大了,太遥远了。
最后一个由岩星登船的老船员去世的时候,楚云升回来了,它握住楚云升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飞船身后早已看不见的岩星方向,在怅然的叹息中死去。
飞船仍在暗域中常年如一日的枯燥航行,第一代船员至此彻底死绝,新一代,也就是第二代船员接着航行。
它们的生命更加的悲哀,它们的父辈还曾掠过一个个美丽而巨大的恒星,它们却只能从望远镜中惊鸿一瞥,从小到大,飞船的外面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其他什么都没有,连星空都仿佛永恒静止不变。
但它们还记得父辈口中美丽的故乡,美丽的岩星,对它向往无比。
暴乱与反抗,在楚云升又一次的离开后出现,新一代船员们试图将飞船掉头,飞回故乡。
但可惜,它们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它们绝望而充满悲愤,向楚云升发起誓死的反抗,它们不想像它们的父辈一样,至死都如同飞行奴隶一样。
第二代船员在飞船系统自行的镇压中,渐渐凋零与落幕,充满了凄凉与悲壮,与自己的命运做生死相搏,并最终倒在了命运的血泊之中。
它们离去的太仓促,第三代船员尚未完全成长起来,而最后一个第二代船员死去的时候,楚云升也回来了。
它怨恨地看着楚云升,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后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代船员是整整颓废一代的船员,它们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对父辈们口中美丽的故乡没有概念,对反抗楚云升的统治没有胆子,对飞船中的科研没有**,除了放纵自己,还是放纵自己。
及时行乐,是它们这一代的准则。
它们开发出数之不尽的虚拟世界,想象与设计出各种场景与世界,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如果不是飞船遇到大故障,必须人工修理,它们甚至都不愿意离开虚拟世界半步。
船员的人口,在它们这一代,大幅地下降。
它们的一生,不愿与飞船接触,不愿与楚云升接触,直至颓废到生命的终点。
最后一个第三代船员死去的时候,楚云升依然回来了。
它没有看楚云升,也没有看自己的后代,只落下了一滴眼泪,便在无言中死去。
第四代是建立在它们父辈留下的精神废墟上的一代,反思大潮掀起便不可抵挡。
它们是充满朝气的一代,是天才辈出的一代!
各种思潮智者横空出世,荡涤整个飞船。
它们提出各种飞船社会理论,提出各种飞船内部哲学,提出各种飞船小空间内的人生价值观。
虽然,在同时,它们也是思想最为混乱的一代,但它们却是群星璀璨的一代。
它们将社会体系、哲学价值观、人生过程等等,都缩小在一个狭小的飞船空间中,形成一个个独特的理论体系。
它们评判祖辈,反思父辈,正视当下,寻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生命生存的意义。
当它们最后一个船员离世的时候,楚云升一如既往地回来了。
它平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