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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事,爹、娘,你们一直住医院也不是办法,我跟阿棠商量着,不若你们就随我回家吧。老大靠不住,可你们两老还有我这个亲儿子,没道理儿子不养、要孙子养的道理。”
栾建民见女儿提到这茬,便搓了下拳头,顺势老实地朝着爹娘说道。途中还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妻子,见她没反对,他这才越说越顺。
只是栾宜玥听了,却觉得她爹还不如让她来说的,这话真是糙直的没任何糊弄讨好意了。
“啊?”北来香和栾中立同时意外的瞪大眼,就连池佳芸和栾东旭也没有想到老叔婶会这么说,都吃惊的望向耿直说话的老叔。
“这……真的?”栾中立老实说,很惊喜!
“当然,爹、娘,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们。”栾建民再度点头。
倒是栾宜玥见她娘瞪向她爹,差一点没有绷住嘴角笑意,‘噗嗤’一声笑出来呢,被丈夫握住小手时用力反握回去。
听到栾建民的话,北来香等人都望向宜秋棠——
“爹、娘,建民这话也是我的意思,大伯哥家发生这类情况,他又重伤在身,肯定是没精力来照顾你们两老日常,不如你们随我们回去住吧。”
宜秋棠说话向来直了,实在是婆母的性子也让她无法软着脸容朝她‘撒娇’!另一点,她本性也不屑去说虚假客套话,意思她都直接道地明明白白地说着:
“另外,我瞧着因为大伯哥夫妻这事办地真不咋地,为了省了往后的麻烦上身,我的意思是,你们两老随我们二房住之前,也将你们名下那套房子过给小平安名下,毕竟他是长房长孙,承地起。”
栾宜玥都想捂脸了,后头又觉得是好笑好气,不过想想,也许她娘这话一开说地太过直白,但也同时亦显地她坦然无愧。
等明白过来宜秋棠本性之人,便渐渐更喜欢她这类性子,所以一开始她娘刚嫁去黄沙坝时,人缘不怎么好,但后来村里大老婶娘却都喜欢找她娘办事打牙斋,只觉得她娘这人办事做人都很牢靠!
“这……”北来香听到小儿媳妇这话,真的是失语了。
“老婶,这事不妥,小平安他还小,哪能受地起这个!而且,若是你要接爷奶去赡养,没道理便宜却是给我们小辈占着的道理!”池佳芸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开口说道。
栾东旭听地是一愣一愣的,直到妻子的话完,他才明白过来老叔老婶的意图,也忙表态回道:
“就是,老婶、老叔,原本家里就是咱们大房亏待了二房,后来二房凭本事多分到地产,那是你们的大运气。但是说到底,一直都是二房在吃亏。若是你们接爷奶过去住,这套房我们万万不能要的!”
“行了,东旭、佳芸,老婶也不是跟你们客套,而是实事求是,这才决定将房子给小平安。”宜秋棠拍拍堂侄媳妇的小手,朝着众人理性的分析道:
“之前我听佳芸说过了,要还那些高利.贷的债,你们阿爷已经作主卖了你们爹娘名下的两套房子,这事曲氏还不知道,真知道了,大家还有安生日子过?”
这是实话,一时间,众人都无话可驳。
“你们爷奶的房子转给小平安是最好的,一来,受益人还是你们大房,曲氏再吵再闹也涉及不到我们二房。二来,小平安会早产,说到底就是…曲氏的错,有这个理由,曲氏再想闹也没理。”
宜秋棠见大家都想清楚了,垂睑很不诮地睃了眼最后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大伯哥,再想到他到底是公婆的亲儿子,也就没有提起这个罪魁祸首,模糊带过后,就继续朝着对面的公婆等人说道:
“最后,也是我们夫妻图安静,不想沾上大房的内务事情,省得我们明明是出于孝心才接两老就近照顾,被她反嘴一唱就说我们在图谋两老财产……
佳芸,你也知道你那婆母,无理都要占三分势,我又不是个会说话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宜秋棠甩锅也甩地直白,反正她无欲则刚,钱财自家就有,她又不求两老帮衬,更不图小辈感激她,都到了她这个年纪了,经过这半年,她可谓是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
心性成长,眼界打开,她又不眼浅死要图两老那点小钱财,所以说地特别地大气,愣是让池佳芸都感激地哭了,抽泣地道:
“老婶,你这话就不对了,明明就是你和老叔在帮我们——”
若是两老康健还好说,可现在是,她这月子还没有坐好呢,公爹伤重,婆母不见了还好,就怕她又惹事回来闹。
爷奶都是明理的长辈,可现在的情况是,两老都生着病,需要的是人细心照顾,她自己长女小喜儿还小,才刚刚二周岁,而小儿子这还没有一个月呢,她一个人怎么分身?
至于栾东旭,他是男人,要赚钱养家啊!
如今他们小夫妻家里的钱财已经花地没多少了,再不将小店生意重拾起来,之前的客源可能都要流失完了。
人活着,总有一道两道的枷锁禁制着,不可能随心所欲。
便是他们夫妻愿意照顾两老,可生活有压力,而身上钱都要花光了,他们想要继续赡养也没能力。
之前为了照顾两老,一家子住院,每多住一天,钱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如今家里只出不进,日子怎么过下去?!
“行了,两老是你们爷奶,难道就不是我们爹娘吗?赡养父母才是我们的义务,你俩小夫妻就放宽心吧。阿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