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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还没睡!又备教案弄到这么晚?明天你有精神上课?”
那霖瞥了眼墙上的银白时钟,瞧着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妻子还没有睡,他语气便透出了关切和不赞同。
“你…怎么回来了?”濮阳桑挥水的手僵在半空,夫妻两人隔着三米多距离的走道,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嗅到,那霖有没有饮酒——
那霖将手中提着的包裹放在玄关处,先埋身脱鞋子,随口回道:“老婆你说什么傻话,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里?”
男人垂下头来的面容却闪过愧疚,妻子还是没有完全走出她画圈为牢的恐惧当中,因此看到他归来,并不是高兴地扑上前来,而是防备地僵住了身体质问!
“……时候不早了,你快点洗个热澡好休息,今天又降温,我去陪菲菲睡吧——”
“老婆,你不想知道他们这一回叫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事情吗?”那霖面容微僵,头皮发麻地瞧着妻子又要龟缩的下意识行为,立马套好拖鞋抬头望向她问道。
同时,他已经打开了明亮的客厅,将昏黄的小灯关了。
这下子,能让妻子将他的情况打量清楚,他知道他脸上除了被冻地发白外,并没有饮酒时泛起来的酒红色,相信这样子能让妻子安心些。
“说了什么事情?哦、抱歉,不管他们说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濮阳桑立马接道,回避的身子想逃开,但是那霖却已经大步迈向她,她总不能转身逃跑?后面是卫浴间啊!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他们自个儿去乱,我答应过你,只过咱们小家的日子,他们的事情我都不管。”
听到丈夫的话,濮阳桑抿了嘴唇,近眼的男人面容白净如常,身上许是在那家老宅呆了蛮长时间,沾了那边的香氛气息。
眼尖的,她看到了丈夫蔚蓝近黑的西装裤上,居然泛了一些水渍痕迹!
难道,丈夫在那家,受到那家人的刁难了?!
“好了,老婆,你别多想,快回床上躺着,我很快就能洗好。”那霖说着,将妻子牵回他们房间,示意她先上床休息,自己则是挑好换洗衣服进了卫浴,匆匆洗了个热水澡。
临回房前,他还不放心的进入女儿房间,确定她没有踢被子,暖水袋温度也足够,他才回房上床。
就算他行为够轻微了,快要睡着的濮阳桑还是听到了,随即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听到丈夫温和的声音附在她耳畔说道:
“老婆,好好睡,别担心害怕,我会保护你们娘俩,不会再听他们的话,错一次就够了……”
听到丈夫这承诺般的话,原本有些佯装睡意的她,沉默地聆听着丈夫沉稳的心脏搏动,她渐渐的放松自己,无意识地颌首,随着困觉入眠。
那霖察觉到妻子已经睡着了,脑中想到父亲和大哥的迫切追问,因为他的不作声,母亲还生气地将微烫的茶水挥到了他腿边,虽然没有多烫,但是还是让他红了腿。
只是,不管是父亲还是大哥,还是始作俑者的母亲,没有一个人关切询问他的情况,还是大嫂瞧见了,递上一条干毛巾,这才让那家人都安静。
“亚霖,你别怪你妈,她最近被打击的不浅,再加上你大舅那边情况真的不太好,你妈她太心急了,我替你妈跟你道歉。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同姓那啊!若是你知道内幕,给爸说一声。”
“爸,不管你信不信,桑桑她从来没有回娘家人诉苦过,当初我发疯失去理智把她虐打骨折了,她也没有朝娘家说一句痛苦。她是爱我们小家,才会选择原谅我,她绝对没有报复那家的意图!”
那霖刚得知家里情况时,确实是有些错愕,但是更多的是心冷——
家里出事快二个月了,居然没有一个家人通知他一声?而且这近两个月以来,他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回老宅,可他妈妈明明上一通电话还火大的挂了他电话,根本就没有提过家里出事!
如今知道可能是牵扯到濮阳家,害怕了,这才想起他?他就那么不重要,完全被他们排斥在外?
既然一开始就不相信,现在还叫他来干什么!
呵、他现在还怕自己做地还不够好,被大、小舅哥嫌弃后,太爷一出手,他是连妻女都留不住!
因为那霖这样的态度,那家当然是不欢而散,只是在离开家门前,那霖还是朝着身后想劝的大哥说了句实话,算是提点:“我这一回随你弟妹去京城,正是濮阳大房嫁女儿,濮阳柔嫁的是京城顾家四少。”
至于太爷,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太爷是官至何位,只知道他的排场很大,气势很足,便是他没接触京城贵圈,也能看地出来,围在他身边小意讨好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
唯一眼熟的,怕是陆家子陆亦坤了,两人还有两分面熟的,在喜宴上相遇时,还客气地打过招呼,对方还拉着他打听新郎和他小舅子的关系——
这差一点没让他咂了手中的洋酒,见是熟人,他便好意给他解释了一下现场亲属关系,得知濮阳渠是他妻家小舅子,陆亦坤脸都僵了,直说回头再约。
再约也只能是回到池濮县再说,他没留下联系电话,也不知道这陆家子跟他小舅子发生什么事呢,他才不会傻呼呼的上当充当老好人,他又不傻。
如今抱着怀中娇软的妻子,那霖将家人那边发生的破事情无情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