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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英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躺在病床上,发现身边没有了老大的身影,反倒是老头子就睡到她旁边的病床上,正发出响亮的鼻鼾声,显然昨晚她昏睡过后,老头子显然还迟迟未入眠,不然不会天都大亮了,他还睡地毫无所觉。
再回头打量璩美英,因为埋藏在心底的内疚都清理了出来,当真是好好睡了一大觉,憔悴的神色都显地精神了些,若不是看她皴皮的老脸,还真不觉得她是个病人了。
瞧了病房上的挂钟,看到病房里显示时间已经快将近八点了,她心中一动:昨晚,老大可是说了,今天是濮阳柔的好日子!
这么一说,渠生今天显然是没空过来看她这亲老娘了。
这是个好机会!
因为这个念头,她甚至没有一点伤心的情绪冒出来。
想到就做,璩美英连洗漱都免了,小声下床,见着挂在床尾的新潮红外衣,她咬住牙根用力抿了抿嘴皮,没管心中不喜,悄悄地套上了这件是大嫂前三天带来的大棉袄穿在身上,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电梯一下到一楼,她没敢四处张望,而是埋首疾走,身上的衣裳又偏鲜艳一点,将她里头的病号服包裹的密密实实,让她相遇而过的高大男子,并没有过多注意她。
要是濮阳源在此,就能一眼认出,这正是濮阳渠原来的部下,退役后又在他征召之下,加入他的私人队伍,此时他不过是下楼拿个物件,没想着就这么一错眼,重点人物就在他的看守下,消失不见了。
只能说璩美英现在伪装过的形象,真的与她躺在病床上时,改变相差地太多。
被派来照应濮阳源的私卫兵,他又没有闯进病房里仔细打量过病后渐变相貌的璩美英过,再加上与她两人是擦肩而过,套着完全与病号服不搭配的鲜红外衣,他错过也就说地过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璩美英偷偷离开医院!
璩美英是知道以她个人,是根本混不进大伯哥所住的地方,而她这匆匆离开医院,也根本不是要去寻大伯哥,而是想要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没错,已经再推回记忆的璩美英,虽然昨晚跟着丈夫长子忏悔态度良好,但是她唯一没有交待清楚的是,当初刘明念哄她和钱花枝来京城,可是许下了重利的!
钱花枝现在如何了,她没有学想去问过,之前是因为她完全失忆了,而这会儿她还来不急问询这外甥女的下落,一心想的就是她收藏好的钱财。
想到钱财,璩美英便本能的抚上她变老多的脸上,虽然脸色变白了些,可却没有让她好看一些,反而因为白了一点,更是将她脸上的黑斑、黄班都更明显了。
再加上消瘦下来的皮肤,皴地成枯树皮,更是让她丑上加丑。
又是从医院出来的,她还因为想着心事,一直埋头赶路根本就没有怎么抬起脸上,能来医院的路人对于旁人一般都不太关注,他们更关注的是本人或者是亲人的身体状况。
唯有一个俏皮的六、七岁小姑娘,原本就是坐在路边玩着,远处是她妈妈在卖着水果堆,因为蹦跶,差一点撞到璩美英身上,将两人都唬了一跳,小姑娘在看清楚受惊而抬起老丑脸的璩美英,更是直接吓哭了。
瞬间,就传来“哇哇”的哭声。
“你这小姑娘,嗐、倒是恶人先哭上了!明明是你贪图着玩闹,差点儿撞到老娘身上,你倒还敢哭?!”
璩美英声音不小,差点没被气地破口大骂!
正好让赶过来查看情况的水果滩大娘听到,只见她看清楚了璩美英的病态样子,再配合着她小孙女的哭闹,马上明白错的人是己方过多,忙低声客气地连连道歉。
“这位大姐,对不起、真对不起,小孩子小不懂事,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水果大娘忙哈腰客气地问道。
“算了,老娘赶时间,你看好你家这熊孩子!”璩美英现下心心念念都是那些被她收藏好的钱,哪里还管着眼前这对婆孙女,直接挥挥手人就大跑,一心继续疾走。
对于这点小事,她没放在心里。此时她更担心她去晚了,被她偷偷收藏好的钱财,全都没有了!
毕竟当初她和钱花枝租房时,可是只移了三个月……现下日子都过了一大半了!
逃离慈泽医院,璩美英又花了二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之前租凭地老房子,璩美英先在院子里角落地杂砖上,挖出她之前收藏好的备用房间钥匙——
“还好还好,钥匙还在!”因着之前是做坏事,再加上手上钱财不多,钱花枝和璩美英一合计,就还是来到了边城外郊地带移的老旧胡同平房。
因着她们贪图便宜,又一下子租的三个月,交了一年的压金,东家也一直没有过来检查过房子。毕竟租凭给的房客是乡下来的老村妇孺,能有什么好东西的?
何况他这平房委实破地,就差没漏水倒塌了,能意外租出去,东家就当捡到钱了。
就因关这个想法,东家一个多月来,一次都没有来过。
璩美英拿着钥匙,兴匆匆地打开房间门,心里还在担心钱财会被钱花枝拿光了,不过她之前有小心眼地收藏在暗处,钱花枝那会儿又出门去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将钱收藏在哪里。
她又是收藏在让人难以发现的地方,应该在的!
在拿出钥匙打开她原先的房间门前,璩美英还细心的看了眼锁前她特意绑着的一根细发丝,检查到它根本没断,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