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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句,让焦桃记了十多年。
南方之地,咒别人只有‘女儿命’,等于在咒他断子绝孙了。
这话,听到焦桃眼里,可不是就是恶毒了。
她好不容易生下龙凤胎,自己又是第一胎,两个婴儿轮着哭闹,她一个女人怎么也乱不过来,婆母便多搭了把手,这璩美英也要妒忌,天天在村里朝外人说她这嫂子如何娇贵如何过份,婆母又是如何偏心的。
这话都传到了她耳里,焦桃真的是要气死了,她还当场抓了个正场,两妯娌可是当着村人的面,对骂了一回,至此,二房和三房就正式闹僵。
知道真相后,村民多数是站在自己一方,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村民,在煽风点火,总之,为了这件事,婆母至死,都没有给过璩氏一次好脸色,这一点,让焦桃知道后,暗爽了好久呢。
可惜,这璩美英命好,遇上濮阳源这认死理又忠实的丈夫,否则,按璩美英,早就被别的爷们揍死了!
想到这里,焦桃叹了一声,认了吧。
反正,不过是妯娌关系罢了,处不来,远着就是,她能给她们送餐,焦桃就觉得自己很大度了——
也就璩美英那个脸大没脸皮的,还能在跟焦桃吵地要断绝亲戚关系之后,如今又理所当然的吃下二房送来的伙食。
而濮阳珊自从醒来后,一连吐了两次,发黄的小脸越发沉默了。
濮阳梁想要安慰大女儿,却被她的一句:“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捂着抽痛的头脑,濮阳珊绝望地看着她爹点了头,然而,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爹,那我和大妹,是爹的孩子吗?”
大妮子却对被带走的三妮子,绝口不提。
母亲的形象,已经让濮阳珊陷入了绝地,这时候,她才明白,她和大妹与三妮子的真正差别!
不、她再也不是三妮子了,不是她的妹妹!至此,‘她’连姓‘濮阳’氏都没有资格,更别说再排进濮阳家孙女们的排行里。
那么,她和大妹,又是否是爹的孩子?
明明头脑抽痛的要死,可是濮阳珊还是眼泪不止的望向她爹,她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濮阳梁一顿,沉默地望着大女儿,然而坚定的说道:“大妮子,你和二妮子都是爹的亲孩子,所以乖乖的,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就在这一刻,濮阳梁真心的发现,不管大妮子和二妮子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这都养了十年的女儿们,不是一天两天,他再想要儿子,可是对女儿也没有完全忽略。
至于说女儿从小开始就帮家庭做家务活,这在农村来看,实在是太寻常的事情了,濮阳梁从来不觉得,做家务活儿就是虐待自家孩子。
“真的?爹,你没有骗我?”濮阳珊原本眼泪掉地哗啦啦的眼睛,一下子顿住,伸手抓住濮阳梁的手臂急切地再问。
“傻妮子,爹不会骗你,你和二妮子,都是爹的好女儿,只是,将来你娘……”
“她不是我娘!呕~”濮阳珊一听到爹的认同,再听到他提起江丽婷,立马怒气冲冲的反驳,刺激之下,她又开始泛呕。
“好了好了,她不是!大妮子不要激动和乱想了,你只要明白,咱们一家子,再跟姓江的没有关系,懂吗?”濮阳梁也是为了给两个女儿打预防针。
“嗯~”濮阳珊捂着脑门,吐完了黄胆水,被父亲扶着躺下后,这才无力的应了声。
她心中无法清楚的知道,她没有亲娘了。二妮子也没有。
在江丽婷只带走三妮子开始,她和二妮子,就是无母的孩子,她们只有父亲!
好歹马上要读五年级了,她心中明白,她往后,只能与妹妹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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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渠开着摩托车又回了岳家,并且跟丈母娘和老丈人说了小舅子在镇上的情况,最后再说了,这几天村里可能会有下达征地文件公开了,让他们夫妻去大房时,要三思而行。
听到儿子受伤了,宜秋棠和栾建民都一脸的紧张,听到女婿说儿子没事了,再听到他提到征地的事情,夫妻就更加紧张起来——
女婿和女儿这刚走,儿子就出事了,她们夫妻能不紧张才奇怪,最主要的,还要扯上家里征地这事儿,栾建民抿着嘴唇,暗叹一声,这可真的凑巧了!
“爹、娘,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昌子也要二十了,本就是个大人,他也明白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他只是伤了手臂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昌子受伤这事,先不让玥玥知道,她原本孕相就不太好,我不想她还要担心昌子。”
“嗯,理应这样子。至于征地事,现在两房都摊开来说了,大房那边再怎么算计,昌子他爷奶还是要脸面的,应该不会再来使计了。”栾建民缓缓地开口说道。
濮阳渠眯着眼,朝着丈母娘说道:“爹,还是多防备一些好。大房要是再叫你过去,你记得带娘一起去。娘,你也别怕事,家里还有我和昌子顶着,他们真要闹起来,你咬死了不愿意,实在不行,你喊‘走水’了!闹大了,看他们如何算计咱们家!”
“呃~”栾建民被女婿的话,弄地有点下不来台,倒是宜秋棠眼眸一亮,觉得有理儿——叫‘救命’可能大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若是直接就喊道‘走水’了,左邻右舍的村民,肯定会带着水来‘灭火’!
“好!渠生你别担心,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