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今天中午在金巴伦道,多谢你仗义出手,要不然我家小海可就……”那周太太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周太太,您别这么说,我就是顺手推了小海一把,没什么的。”孟繁星赶紧说道。
“不管怎么说,陆太太救过小海一命,我也知道陆太太家里也不缺什么,这些是我和小海父亲的一点儿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小海手里捧着一个礼品盒上来。
“这是一条披肩,是我的一个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觉得颜色太艳丽了,不适合,一直没有佩戴,陆太太这个年纪,刚刚好。”
“这不太好吧,那种情况下,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出手相助的,这礼物我不能收。”孟繁星推辞道。
她当时真的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总不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吧?
而且她也从来没想过施恩图报。
“陆太太,这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家就隔着一条街道,这也是咱们两家的缘分,这不过是一条披肩,又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你要是不手下,我和小海父亲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周太太道。
“梅梅,既然周太太都这么说了,一条披肩而已,你就收下吧。”陆希言从旁一声道。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先生,陆希言。”
“陆先生器宇轩昂,与陆太太真是天生一对璧人,难得还如此的心地善良。”周太太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陆希言讪讪一笑:“周太太谬赞了。”
“小海,叫陆叔叔。”
“陆叔叔好。”那大男孩有些腼腆的冲陆希言叫了一声。
陆希言点了点头,虽然说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但对于这一家子,他是本能的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陆先生,陆太太,我跟小海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欢迎两位来家里做客。”周太太道,“我和小海父亲一定扫榻相迎。”
……
孟繁星还亲自将周太太送了出去,这才返回客厅,拿起礼盒准备上楼。
“梅梅,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陆希言叫住了孟繁星,与他一起上了二楼书房,关好门。
“梅梅,你知不知道这个周太太是什么来历?”
“不是咱们对面5号的邻居吗?”
“她是我们的邻居不错,可她还是周福海的老婆,而且对面5号住着的可不止周福海一家。”陆希言郑重严肃的道。
“周福海,是跟汪兆铭一起出逃河内的那个周福海吗?”孟繁星大吃一惊。
“就是他。”
孟繁星闻言,顿时吓的不轻:“那我还收下她送的礼物,岂不是跟汉奸同流合污了?”
“这个倒不必担心,我们又没做亏心事儿,一条披肩而已,我们如果坚持不收的话,反而会让对方起疑。”陆希言道。
“那这么说来,今天在金巴伦道,周小海差一点儿被汽车撞到并不是意外了?”孟繁星惊呼一声。
“我相信有意外的发生,但在这个时候,意外还真不多,汪兆铭的外甥在澳门都被军统刺死,周小海是周福海的儿子,以军统只求结果,不求过程道纯矗完全有可能就是预谋的,只是,他们没有算到你会出现在那里,还推开了周小海,意外的救了他一命。”陆希言分析道。
“那我找机会把披肩还回去。”孟繁星道。
“礼都收了,再还回去,这不明摆着告诉对方,你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吗?”陆希言摇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收下周福海的礼物吧?”孟繁星又急又恼道。
“别急,如果周太太的丈夫不是周福海,那这就是一份平常人及往来的礼物,无关紧要,可现在涉及到周福海,你应该怎么做呢?”
“向上级汇报。”孟繁星脱口而出。
“梅梅,这可以说是一件小事儿,但也可以说是一件大事儿,就怕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你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希言,我发现你怎么比我还要清楚我们的工作方式和纪律?”孟繁星忽然盯着陆希言问道,“你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我现在可是军统,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做情报工作的原则和方法不都是共通的,我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陆希言镇定自若的解释道。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比我更像是干这一行的?”
“我这不也是被逼着上梁山嘛,有些事儿总要有人去做,如果大家都不去做,那这个国家就没救了。”
“我看看这是条什么样的披肩。”孟繁星顺手打开盒子,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哇,好漂亮。”
“好柔软,好轻呀……”孟繁星伸手抓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如同托着一尾羽毛差不多。
而且轻轻一抖,披肩就从她的手指缝隙“出溜”下去了。
这也太滑了吧。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条披肩的不寻常了。
“希言,这条披肩只怕是不便宜吧?”孟繁星也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什么是奢饰品的小女人了。
虽然很多时候见识还有些欠缺,可是眼力那已经是锻炼出来了。
“梅梅,这会不会是‘绒中之王’沙图什?”
“什么是‘绒中之王’?”孟繁星不解的问道。
“这‘绒中之王’是藏羚羊的羊绒,藏铃羊有‘高原精灵’的美誉,它身上的绒毛非常轻,一条2米长,宽1米的披肩拧起来可以通过一枚戒指,也被称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