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是一个优秀的巡捕,如果不是生在这个乱世,他一定可以成为上海滩最有名的探长。
“浩子,真的没必要……”
“安子哥,你别管,今天我是一定要帮你把窝老鼠给你轰出去。”孟浩是铁了心要上阁楼了。
哎!
陆希言是真没办法了,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也无法预料。
一探头。
“鬼,有女鬼!”
孟浩顶开阁楼的隔板,脑袋刚伸了进去,惊叫一声,人就从那梯子直接滚了下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什么,有女鬼,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女鬼?”陆希言上真的鬼给招来了!”
反正也瞒不住了,都被这小子看到了。
“小浩,是你吗?”
“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孟浩摔的晕乎乎的,脑子还不太利索。
“梅梅,我扶你下来。”
孟繁星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的外套,从阁楼上面缓缓的走了下来,还光着脚,脸色不太好,冻的不轻。
姐弟俩见面,很尴尬。
“姐,真的是你?”孟浩从地上爬起来,惊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挤出来了,揉了揉眼,根本不相信这是现实。
“是我,小浩。”孟繁星低着脑袋不敢看弟弟,要不是自己在阁楼上冻的脚有些发麻,忍不住动了一下,动作太大,碰到了桌子腿儿。
要不是真有一只狸猫。
那可那真是千钧一发,差一点儿就被发现了。
“姐,三年了,三年了,你去了哪儿,一封家书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跟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小浩,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不辞而别之后,娘很快就病了,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爹的身体也变差了,上面逼的他不得不提前退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孟浩的情绪完全爆发了,声嘶力竭的控诉着。
还好,关起门来吵架,要是让外面人听见就麻烦了。
这三年多来,他们父子俩真的是承受了太多来的痛苦和委屈,尤其是孟浩的母亲的死,孟繁星的失踪是最大的诱因!
“小浩,真的对不起……”孟繁星捂着脸,泣不成声。
“浩子,梅梅,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陆希言过去,将两个人拉了起来,恳切道,“梅梅不辞而变应该有他的苦衷,浩子,也许你姐也是身不由己呢?”
“安子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把我当你兄弟吗?”孟浩指着陆希言,大声质问道。
“浩子,你冷静一点儿,你这么吵,有用吗?”陆希言也怒了。
孟浩浑身一震,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的冷静。
“大前天,你自己脸上的伤,你都忘了?”
“安子哥,你是说,日本人要抓的人就是我姐姐?”孟浩惊的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
“当时我就在你隔壁的一条弄堂里,意外的碰到了梅梅,梅梅被日本人追捕,脚还受了伤,要不是你拦下那些日本便衣,我跟梅梅还真的难以脱身呢。”陆希言解释道。
“小浩,是姐姐不对,你有什么怨气,都撒在姐姐身上吧。”孟繁星满脸愧疚的表情。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孟浩问道。
“小浩,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和爸解释,我这一走就是三年,连一个信儿都没给你们,我怕你们不理解……”
“不理解,我们是不理解,你一走就是三年多,一个信儿都没有,你还有没有把我和爹当成是你的亲人?”
“浩子,你自己想一想,你姐现在的处境,她能就这样回去吗?”陆希言替孟繁星解释道。
“姐,你是属于哪一方的,地下党还是重庆方面的?”孟浩不傻,一听就明白了,能够潜入日本海军俱乐部盗取机密情报的,只怕一般的“抗日”力量是做不出来的。
“我……”
“浩子,你别为难你姐姐了,干他们这一行的,有他们自己的规矩。”陆希言再一次出口孟繁星解围。
“坐下来,你们两个都先冷静一下。”陆希言给姐弟俩都倒了一杯水,“你们是亲姐弟,血浓于水,有什么不能敞开说吗?”
“梅梅,你这三年都干什么去了,你可以不告诉我,难道连至亲之人都不能说吗?”陆希言也想知道孟繁星属于哪一方。
“姐,你说,你到底属于哪一方?”
“小浩,对不起,姐姐有纪律,真的不能说。”孟繁星为难道。
“纪律,什么狗屁纪律,连至亲之人都不能说吗?”孟浩那还能冷静,气的将水杯猛的向茶几上砸了下去,热水撒了出来,水杯倒是结实。
“小浩,你别问了,我真的不能说。”孟繁星哀求道,“说了,只有连累你和爹的。”
“你不说就连累不到我们了吗?”孟浩大声道,“日本人现在到处在抓你,英租界和法租界到处都是他们的便衣和宪兵!”
“梅梅,浩子说的没错,如果你想我们帮你的话,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陆希言道。
“安子哥,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做的都是一个中国人该做的事情。”孟繁星泪流满面,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小浩,姐姐对不起你和爹,你们只当是我没有回来过。”
“回来,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从这里走出去,我们三个都得完蛋!”
一声断喝,孟繁星守住了脚步,就连孟浩也冷静下来了。
冷场了!
三个人都必须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