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哥,费恩怎么跟你说的?”第二天一大早,唐锦就迫不及待的把谭四约了出来。
“费恩看起来非常焦急,但他的确是把接妻子和女儿的事情托付给了安德烈,但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没有接到人。”谭四当然不可能告诉唐锦真话。
“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谭四道,“我的人也证实了,安德烈没有接到人。”
“那就只有日本人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唐锦咬牙道。
“怎么说?”
“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人收买了海关人员在通关的时候故意截下了一对母女,怀疑她们携带违禁物品,带去检查室检查,然后这对母女就不见了。”唐锦道。
“有这样的事情?”谭四故作惊讶道。
“海关不是我们能够插手进去的地方,我也只能打听到这些,如果没有内部人员配合,想要从码头无声无息的带走两个人,太难了。”唐锦道。
“自从日本占领上海,他们就一直对海关进行渗透,海关对日本人来说,只怕是一个透明的存在了。”谭四道。
“只怕日本人还做不到这一点,但他们的确比我们对海关影响力大。”唐锦道。
“对了,还有一个情况,昨天晚上,安德烈离开酒吧大概一个多小时,我的人跟踪了,但是跟丢了,后来他回来不久,柳尼娜就过来了,这个女人一直待到快宵禁了才离开。”
“是吗,安德烈跟日本人早有勾结?”
“不知道,但是他跟这个赛贵妃好像关系很亲密,应该是情.人关系。”谭四道。
“多谢谭四哥相告,有情况,还请及时联系告之。”唐锦抱拳道。
“嗯,好的。”
……
“老唐,这谭四的话能信吗?”
“你觉得他撒谎了吗?”唐锦反问曹斌一声。
曹斌仔细回忆了一下谭四说过的话,然后摇了摇头:“听上去,他没有一句撒谎的话。”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说个我们听的,都是真话,可他不想说给我们听的,一句也没说。”唐锦道。
“你是说他对咱们隐瞒了?”
“联系一下丁松桥,就说我要见点石成金的那位,就今天。”唐锦吩咐一声。
“好,我马上联系他。”曹斌答应一声,“要不要跟踪这个谭四?”
“你的人有这个能力吗?”唐锦瞪了他一眼。
曹斌讪讪一笑,他不是没试过,一开始还能跟上一段距离,后来,基本上没戏。
……
安德烈的寓所和酒吧,都被全程监控了,主要是郭汉杰直接领导的法租界情报组,寓所的电话和酒吧电话也都安装了窃听装置。
可以说,安德烈只要对外有通讯,都逃不过郭汉杰的耳朵。
“五哥。”
“早餐,油条,包子,随便吃。”郭汉杰提着一袋吃的来到这个距离安德烈寓所不到五十米的观察点。
三个人,一个观察,一个休息,还有一个警戒,这是最基本的配置了。
“谢谢五哥。”警戒的组员上来,抓起一个肉包就啃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内,肉香四溢。
“什么情况?”郭汉杰掏出一个烟,点上后问道。
“安德烈从昨晚回来后,就没有出门,一直在房间内睡觉。”观察的组员也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
“嗯,继续观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的变化。”郭汉杰点了点头。
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窃.听小组设置在这里,也是三个人。
“我就来看看,有啥情况?”
“没有电话进来,也没有电话打出去。”正在侦听的一名组员站起来禀告道。
“吃早饭,一晚上了,都起来活动一下。”丢过去一个食物袋子。
“谢谢五哥。”
酒吧那边安排的人手就多了一些,因为,酒吧有前后门,都要安排人手,临门大街上,郭汉杰安排了游动的烟贩和乞丐。
后门巷子,斜对过,租下了一个小阁楼,安排了手下一男一女扮作夫妻住了进去,除了观察后门的情况,还有窃.听酒吧电话。
这个就比较辛苦了,因为没办法安排太多人的跟他们换班。
“五哥来了?”
“给你们带早餐了,趁热吃吧。”郭汉杰把热腾腾的早饭递了过去。
“谢谢五哥。”
“有动静吗?”
“没有,酒吧开门都比较晚,白天至少到下午两三点才开门,还没什么客人。”男组员道。
“这几天辛苦了,等过了这阵子,五哥请你们吃顿好的,好好犒劳你们。”郭汉杰满意的点头道。
“谢谢五哥。”
安德烈终于出门了,不过去的方向不是吕班路费恩住的地方,而是公共租界的白俄义勇队驻地。
郭汉杰马上就接到了下面的禀告,派人远远的跟着安德烈的汽车。
中午,安德烈在南京路上一家西餐厅请白俄义勇队的一些军官吃饭,喝了不少酒,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开外了。
这些人吃饭的时候用的都是俄语交谈,郭汉杰的一名手人也在西餐厅吃饭,但却没有听明白他们说些什么。
倒是费恩,按照谭四的要求,继续在上海的一些犹太人居住区打听“玛莎”和“安娜”的消息。
这一天,安德烈并没有找费恩。
傍晚的时候,按照谭四的吩咐,费恩自己主动来找安德烈,看他怎么说。
安德烈除了告诉他在尽力的寻找玛莎和安娜母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