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梦大泽之中的修士时常能看到一道道身形几乎透明的孤魂毫无目的游荡于天地之间。
触摸不到,可又真是存在,能被修士称谓孤魂野鬼?可见究竟有多么诡异了。
云梦大泽深处,一落满了灰尘的古洞之中,那千百年没人动过的断龙石门发出“咔咔”的声音,一点一点的生起。
不算温暖的阳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映亮了古洞,只见其中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其中什么都没有,可谓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石床。床上侧身躺着一骨瘦如柴的老者……
身上也落满了灰尘,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多少年了……
然其缓缓起伏的胸膛以及均匀的呼吸声却显示这老者仅仅是睡着了而已。
洞门大开,自洞口踏入两人。为首一人乃是一束发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袍,面相文秀,肤色蜡黄,就犹如书生一般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一般。
然其双眸却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璀璨的神芒,那神芒堪比日月之辉,经久不息,从这双眼睛中,便能知道这黄面中年男子那恐怖绝伦的实力。
这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便是云梦大泽的掌舵人江泛舟!若是不说,怕谁也想不到吧……
其身后跟着一年轻男子,相貌平淡,一身白袍也满是褶皱,一头黑色的长发不知多久没洗过了,油亮亮的已经打绺,
然引人注目的便是,其头上竟然长着一只冲天长角,角长足足三寸,晶莹剔透犹如琉璃一般,其上有浑然天成的螺旋纹路,显然不是人族。
然这年轻男子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起路来甚至甩着身子,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此刻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蜃楼,打起精神来,莫要对梦尊无礼,此次为了墟天鼎,梦尊可是不惜代价用出了梦入天机**!”
“如今托梦于我,叫你我过来,怕是马上便有结果了……”
名为蜃楼的男子有气无力的道:“是……师傅……”
然就在此刻,只见那侧身躺在石床上的老者周身竟然腾起缥缈的云雾,一缕缕自虚空疯狂汇聚而来,朝其灵台汇聚。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者灵台之处所散发出的光芒愈发炽烈,最终竟然到了让人无法睁开双眼的地步!
“轰!”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老者的灵台轰然爆碎,有一股强横至极的诡异力量蛮横的冲入其中,搅动不休……
老者猛的睁开双眼,眼珠赤红,其中尽是红血丝,两行血泪自眼角流出。眼神中带着一抹惊惧,一抹呆滞,一抹骇然!
他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竟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儿,开始腐烂,崩裂,眉心之中的识海疯狂塌陷,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趋势……
一大口黑血被那老者喷出,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不好!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反噬?该死的!”江泛舟骇然道。
言罢身子化为一道幻影冲上,扶住摇摇欲坠的梦尊,自眉心之中冲出一股粗大的云雾之气,带着一丝缥缈气,为其稳定伤势……
然却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只见梦尊那赤红的双眼于一瞬间便锁定了无精打采的蜃楼,用尽全身力气道:“星……星辰海……快些……”
还未等其说完,整个人变双眼一翻,没了生息,生命之火微弱至极,随时都会魂归地府。
没人比江泛舟更清楚梦尊的修为了!早已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然究竟梦到了什么,触及到了何等恐怖的存在,才会招致如此强烈的反噬,以至于这样差点丢掉小命?
若是失了梦尊,这代价,江泛舟承受不起,整个云梦大泽也承受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江泛舟朝着蜃楼吼道。
这一变故却是让蜃楼清醒不少,然依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照顾好孟爷爷,待我取鼎归来……”
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气力可言,然就是这一抹随意,将他的自信展现的淋漓尽致。
言罢甩着身子出了古洞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将自己甩在床上,衣服也不脱,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还未等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床铺之上已经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没过多久,虚空之中有点点缥缈云雾衍生,遮挡了视线,就在这一片缥缈的云雾之中,一方瑰丽的世界投影而出。
似虚幻,可又那么真实,介于真实于虚幻之间,着实怪异的很,那是蜃楼的梦。
梦中的一切于现实中投射而出,只见那方瑰丽的世界中。一白袍青年负手而立,衣袍整洁,黑发飘飘。自有股不凡的气势。
正是蜃楼,只见其轻轻的踏出一步。已然从梦境之中踏出,就这么飘荡于云气之中,身子还有些许的透明好似魂灵。
这正是梦中的蜃楼,一个不真实存在,可又偏偏存在的自己!
只见蜃楼低头望了一眼于床铺上鼾睡的自己,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身子犹如虚幻一般径直穿过石壁,脚下腾起无尽云气,自云梦大泽飞出,直奔星辰海。
只不过去的并不是他的真身,而是梦境之身!
这云梦大泽着实有些门道……
与此同时,云梦大泽一处臭气熏天的泥沼之中,有一头老龟正舒服的趴在淤泥之中,龟壳之上写满了沧桑,正伸头望着离去的蜃楼,眸光精亮……
“嘿嘿,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