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尔在和他的亲信,年轻的加斯东-德-舒瓦瑟尔-普拉斯兰公爵开始以玩台球的方式度过午餐后的消遣时,另一个年轻人,阿尔冯斯-德-罗特希尔德走出了自己休息的包厢,来到了俱乐部深处的会客室里面。
这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如同刚才那样怒气勃发,因而更加显得风度翩翩。
他刚才因为心情实在太过于激愤,而对特雷维尔大臣阁下十分不敬,现在已经自知失言,一心想要再和大臣阁下修复关系,而夏尔在午餐后特意召见他单独见面,也给了他一些幻想,让他觉得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有转机。
正当他心里在暗暗盘算应该怎么挽回和大臣阁下的关系时,包厢的门又被侍者打开了,然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到了他的耳朵当中。
他从容地看向了门口,然后却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来的人不是大臣阁下,而是一个妙龄女子。
“特雷维尔……小姐?”他在惊愕当中不禁而出。
“对,是我。”这位女子轻轻行了个礼,“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您。”
此时,她金色的头发从两鬓垂下,碧蓝的眼睛里面仿佛是海水在荡漾一般,脸上的笑容似乎能够让每个人都沉醉其中。
“哦,很高兴见到您!”阿尔冯斯也马上从最初的惊愕当中恢复过来了,然后马上也对这位小姐躬身行礼。“能够在这里见到如同您这样美丽的小姐,实在是我的荣幸。不过,请问一下,您的哥哥什么时候过来呢?”
“很抱歉,他现在有些忙碌,所以他特意派我来见您。”芙兰仍旧笑容满面。“请您放心,我能够全权代表他。”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求见他呢?”尽管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阿尔冯斯还是有些不死心,再度质问。
虽然一般人如果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来单独见自己,会真的感到十分开心,甚至忘记了太多东西,但是,阿尔冯斯不会。
他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美女,经历了太多酒色娱乐,以至于已经产生了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免疫力,而且,对身为罗特希尔德家族法国支系继承人的他来说,金钱的魅力要胜过任何美女。
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修复和那位大臣阁下的友好关系,然后尽全力让他改变主意,为家族争回一不留神失去的地盘,可没有心情和这位特雷维尔小姐闲话——尽管她确实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之一。
“您今天是见不了他了。”眼看对方还是这么冥顽不灵,芙兰的笑容也淡下来了不少,“所以有话您还是跟我谈吧,我说过了,我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阿尔冯斯脸也沉了下来,他已经对特雷维尔家族的态度感到十分恼怒了。
一开始搞突然袭击,然而还不给自己解释,现在又派个女人来敷衍自己……这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难堪的羞辱。
可是现在他只能默默忍受这种羞辱,于是在短暂的呼吸急促之后恢复了正常。
“那好,那我斗胆问一下,您了解这其中的情况吗?您知道我想要和大臣阁下谈论什么问题吗?”
“您不用担心,虽然我今天才和您正式谈论此事,但是基本情况我还是相当清楚的。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助手,可以帮助我来和您把这个问题讨论清楚。”
随着她这句话,马上又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阿尔冯斯定了定神,发现来的人是那位大臣阁下所宠爱的情妇德-莱奥朗小姐。
虽然平常并不怎么看得起玛丽,但是现在看到玛丽的时候阿尔冯斯倒是松了口气,毕竟玛丽是最知道内情的人之一,不管怎么样,她可以帮助特雷维尔小姐理解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至少可以让他不至于说了半天白费力气。
“说实话,您质疑大臣阁下的问题,也并不让人难以理解……”玛丽走到了芙兰身边之后,芙兰从容地看向了阿尔冯斯,“您反感我哥哥应对接下来的金融紧张的举措,对吗?”
“确实是如此,小姐。”阿尔冯斯点了点头,“大臣阁下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赋予德-博旺男爵一种垄断地位,这是十分不恰当的行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不合适的,甚至是一场灾难!”
“为什么您要这么看待呢?他只是为了避免让这些企业在接下来的风潮当中破产而已。”虽然阿尔冯斯说得十分严重,芙兰倒是不以为然。
“特雷维尔小姐,我们开诚布公地讲吧……您的哥哥是个聪明人,我想您也绝对是一个聪明人,那么说那些虚饰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多年所养成的职业习惯,让这时候的阿尔冯斯彻底忘却了对方那惊人的美貌,而是以一种不掺杂任何感qíng_sè彩的纯业务态度说了下去,“事情的本质就是,您的哥哥用尽心机,甚至欺骗了我们,以一种政变式的做法,让铁道事业的相关企业不得不屈从了他的意志,然后再试图用既成事实让我们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真要是想要钱,我们罗特希尔德家族十分乐意为帝国打开钱袋,这是他和德-博旺男爵私相授受的问题!”
“您不要激动。”虽然阿尔冯斯说得越来越大声,但是芙兰却好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仍旧静静地看着对方。
“抱歉,小姐。”阿尔冯斯收敛了一下,然后再度抬起头来,以自己最为诚恳的态度面对着芙兰,“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