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之下,目前进展十分顺利,已经有许多高级军官表示自己可以拥戴您。±,ww当然,出现这种可喜的局面,并不是因为我们能够影响到多少人的态度,而是……”在爱丽舍宫的接见室当中,夏尔深深地向对面的路易波拿巴深深聚了一躬,“您的声名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在陆军当中,已经普遍形成了一种观点——那就是只有您才拥有结束目前混乱局面的能力,重新是的国家成为一个紧密的集体……”
在他的这一串恭维当中,穿着一身便装的路易-波拿巴一言不发地听着,似乎无动于衷一样。然而夏尔却清楚地知道,和任何一位雄心勃勃、非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大人物一样,他同样喜欢来自下属的恭维。
当然,比起之前来,现在的他,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最高权力者的经历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眼神也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捉摸不透。这位誓要恢复家族曾有荣光的未来皇者,经过了2年了锤炼之后,已经渐渐拥有了那种纵横捭阖唯我独尊的气势。
也正因为如此,和其他大多数同党不同,夏尔愈发变得在这个人面前恭敬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人喜欢有能力的部下,但是同样也喜欢——或许更加喜欢恭顺的臣仆。
至少,要貌似恭顺。
“综上所述,仰赖您的威名,我们最近的行动一切顺利。总统先生,可以预见的是,您将得到所有人的拥戴。”夏尔低垂着视线,看着脚下的地毯,“然后,您将在上帝的见证之下,完成命定于您的事业……”
“同样可以预见的是,你不会因为想要说这番话而跑过来见我吧?夏尔?”对夏尔这一席话照单全收之后,路易-波拿巴以那种冷漠的语调突然问。“那么,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嗯。这是我真心想要对您说的。先生。”夏尔毫无尴尬地微笑了起来,然后才重新变回严肃,“当然,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您最终将会得到所有人的拥戴。但是……我们同样必须承认。在此时此刻,仍旧有一些人冥顽不灵,想要对抗您……”
“你是说陆军部里面还有很多公开反对我的反对派?”路易-波拿巴马上发现了重点。
“并没有很多人公开反对您。先生,毕竟您已经拥有了如此权威。”夏尔马上回答。
他当然要如此回答了,否则不就得承认自己跑过去完全镇不住场子,以至于到处有人公开跟总统唱反调。
“然而,没有公开反对您不代表里面有些人对您来说不危险,实际上他们的沉默只代表他们在等待机会而已。我个人认为,那些潜藏起来的敌人比公开的敌人更加危险,因为他们可以私下里进行更为恶毒的勾当……”
“好了,你就直接说吧,这次碰到了什么困难?”路易-波拿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有些不耐烦,“还有,想要我来做什么?”
“情况并没有严重到您想象的哪一步,先生。我认为,虽然略微有些挫折,但是一切的情况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夏尔又微微躬了躬身,“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可以稍微改变一些手段,以便可以让更多还在观望当中的人作出正确的选择。”
听到了夏尔的话之后,路易-波拿巴猛然盯住了夏尔。他原本就十分淡漠的表情,现在突然泛出了一种神采。
“夏尔,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可以在陆军当中摊牌了?”
“我当然不至于发出那么乐观的空论,”虽然被未来的皇帝陛下如此盯住,但是夏尔仍旧维持着那种恭敬的镇定,“不过,我确实认为我们现在可以更加激进一点,让其他人感受到我们的魄力和决心,以便……以便为您抓紧时间。”
路易波拿巴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夏尔的话赢得了它应有的效果。
现在,他的总统任期已经用掉了一半多,他确实需要抓紧时间。
“那你希望怎么做呢?”
“我的建议是……”夏尔冷静地回答,“我们可以在巴黎再搞一次大型的阅兵仪式,让各地驻军都派代表来参加,以便让您检阅整个法国的军事力量。”
“嗯?”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我们可以让大家见识到,谁才是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的领导者。”夏尔继续侃侃而谈,“第二……我们可以借此将各个地方部队的主官都叫到巴黎来,探听他们的态度,看看哪些人支持我们,哪些人反对我们,哪些人可以当成潜在的支持者……”
路易-波拿巴继续看着他,没有说话。
“然后,我们就可以找到现在潜藏的反对者——”夏尔加重了音量,“然后,我们就把他们统统打发出去,南方也好,非洲也好,其他的殖民地也好,总之,绝不能让他们再碍我们的事!”
在夏尔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房间内陷入到了一阵沉默当中。
“这倒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夏尔……”良久之后,路易-波拿巴沉吟着说,“你平常不是特别求稳的吗?怎么突然给了我一个这样激进的建议?”
“求稳不是目的,完成我们的理想才是目的,之前因为形势我们要求稳,现在因为形势我们就得激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夏尔轻轻点了点头,“我认为现在已经是时候了,我们不能坐失良机,先生。”
“呵,看来这次真是没白去啊,我们的夏尔都强硬了不少……”不只是嘲讽还是赞许,路易-波拿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