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维尔小姐,晚上好。”
听到了这一声招呼,原本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的两位少女,马上将视线转了过来。
当发现打招呼的人是玛蒂尔达之后,她们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喜交加的样子,然后连忙招呼她也一起坐过来。
玛蒂尔达同样满面笑容地走过去坐下了,刚才的担忧都被她很好地隐藏到了心底里。
“芙兰,玛丽,你们两个最近还好吗?”。带着自己所能作出的最亲切的表情,玛蒂尔达笑着问旧日的两位同学。
“我很好啊。”还没有等玛丽出声,芙兰就马上做出了回答。
她的笑容十分亲切,又带有一丝少女的天真,好像真的是不谙世事一般。如果不是刚才在远处看到她满怀怒气的样子,玛蒂尔达恐怕也会被这个笑容所迷惑吧。
“嗯……还算好吧。”[无_错].s.玛丽的回答则有些保留,看着玛蒂尔达的目光也有些迟疑,好像欲言又止一样,然后又不安地微微瞥了芙兰一眼。
看到两个人这样的反应,玛蒂尔达心里隐隐间感觉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更加有些担心了起来。很明显,玛丽也看出了芙兰此刻的满心怒火,因而刚才一直在同她搭话,试图消减她的怒气——不过从效果上来看,应该是很不理想的,所以她现在更加惴惴不安了。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玛蒂尔达朝玛丽眨了眨眼。但是玛丽却仍旧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她只好重新看着芙兰,眼中满是不解。
“您今天好像不是很高兴?”因为真的关心对方。所以玛蒂尔达也抛弃了那一些无聊的虚言,直接问起了芙兰。“发生了什么吗?”。
“哪有啊?怎么会呢?”芙兰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但是马上就用浅笑掩饰了过去。“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
“是吗?”。玛蒂尔达并没有接受对方的说辞,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她只能诚恳地看着对方。
“好吧,也许是我多想了……”她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但是还是抓住了芙兰的手。“可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啊,我们是朋友。我一定会帮助您的,尽我所能,不管有多么麻烦,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都应该能够做到——当初您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吗?听到了吗。芙兰?”在玛蒂尔达充满了诚恳的视线下。芙兰也不禁有些受到了感动,她微微垂下了视线,好像不敢再和对方对视一样。
“这世上也没有谁能够事事顺遂的吧?不少字”片刻之后,她才小声回答。
“但是,只要有头脑,有决心,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玛蒂尔达仍旧坚定地看着芙兰,“您有那么有能耐的哥哥。又有我们这些朋友,还用得着怕什么呢?”
出乎玛蒂尔达的预料。当她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芙兰的脸色好像变得更加苍白了,低垂下头好像不愿意再说话了一样。
我有说错了什么吗?玛蒂尔达有些惊诧。
“哎呀,你们两个倒是怎么回事啊?搞得好像是在演话剧一样……”旁边的玛丽眼见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了,连忙开口打趣,“明明大家都是来玩的,有什么好伤感的?”
接着,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要不我们先喝点吧?不少字”…
在她的缓冲之下,玛蒂尔达也回过了神来,暗暗后悔自己的刚才的失礼。为了转圜刚才的冲动,她松开了握住芙兰的手,然后重新摆出了那种礼节性的微笑。
“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最近我一直有些精神紧张……”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一直看着芙兰,“我希望刚才的表现没有让您感到不开心,特雷维尔小姐。”
“哦,当然不会了。”芙兰又摇了摇头,不过刚才勉强表现出的笑容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迷茫和焦虑。
她抬起头来,看着大厅中谈笑风生的人们,然后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其实您没有说错,最近我也有不少的烦心事,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啊,真是羡慕他们啊,竟然都能够如有说有笑。”
“只会陪人谈笑的可不是朋友啊。”玛丽突然插话了,好像也有些闷闷不乐是的,“只有我们这些能够在一起谈烦心事的,才是朋友。”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至少很开心吧?不少字”芙兰仍旧看着客人们。“只要能够让心平静起来,其实怎么样都好吧?不少字”
“没有人可以靠这种方式平静下来,他们只是假装平静而已。在社交场上说一些俏皮的笑话,足以供人消闲解闷,但是现在却很少有人会关心另外的人,这些浮光掠影的笑谈也没有一点使人感到亲切、带来平静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呢?”玛蒂尔达脸上又浮现出了无奈的苦笑,“无非是这个世纪、这个时代太过于动荡不安了,再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因而也再没有什么是值得坚守的。即使是当权的人,也是人人自危,惟恐朝不保夕,所以大家都挥金如土,寻欢作乐,今日有酒今日醉。”
“确实感觉你说得很有道理呢。”听到了玛蒂尔达的回答之后,芙兰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玛蒂尔达,你一直都是这么深刻。”
“我只是喜欢冷眼旁观而已……”
“啊呀,我们还不到二十岁,难道真的应该煞有介事地讨论什么是社会吗?这种话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