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的世界确实很神奇,短短的几分钟后,天空中就再也找不到阴霾了,刚刚还遍布在古城各个角落的人,也在最后的时刻里,回到了各自白天的角色中去。
从“一片混乱”过渡到“世外桃源”,有时候只是一个瞬间的改变。秦晚走在回城主府的路上,思考着挺多的事情。古街上的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少部分人的衣着还是有些怪异的,但是好像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会去究根问底到底发生过什么。
“小兔崽子,你给站住!”老远的时候,秦晚就听到了城主的吼叫声,前方人群纷纷避开,给这一对每天都要折腾这么一次的父子腾出了位置。
城主的儿子还是和昨天一样,一边逃跑,一边口中不停的喊着“失礼了,失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喊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有气无力。城主的儿子,跑过秦晚身边的时候,身上传来一阵浓郁的脂粉味,看样子,昨晚自己离开城主府后,还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城主紧紧地追在自家儿子的身后,面上的愤怒神情没有半点消退;城主在出门前已经简单的处理过自己面上的妆容了,因为眉毛早就被剃了,这会又没有用眉笔重新画上个假眉毛,使城主的前额显得很高,很像是早秃的预警。
或许是跑累了,城主的脑门上慢慢凝出了豆大的汗珠,没有眉毛的阻碍,汗珠很容易就流到了城主的眼睛里去,这会眼眶周围也红了,模样看上去格外狼狈。
秦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她昨天怎么就没有发现城主脸上的奇怪之处?至于城主为什么要追着自己儿子打的,恐怕与夜间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小碗,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一早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差点吓死我。你可千万别乱跑,万一真的不小心,冲撞到一些大人物该怎么办?”大懿端着碗,一溜烟儿就跑到了秦晚身旁念叨道。
“我起的早就出来走走,对了大懿,你的那两个同行好友呢?今晚他们还住在城主府吗?”秦晚突然想起了,昨晚被大懿骑着打的很惨的两人,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他们早就走了,放心,他们肯定找得到地方住。不过说回来,也真是奇怪,每次我和他们住到一起之后,早晨他们两人身上就多多少少会挂点彩,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对他们下了什么诅咒了,哈哈哈。”说到最后的时候,大懿还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晚试着问道:“他们不会猜测是你晚上偷偷打了他们?”
“怎么可能,他们是知道的,我大懿,可是个绝对的文明人,从来不与人打架,就算路上看到别人打架都要绕的远远地那种。”大懿骄傲的说道,“对了,小碗,你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为师把三块碎银子都花完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懿炫耀的掏出了口袋里新出现的三个碎银锭子,炫耀的看着秦晚。
秦晚有些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走吧,我陪你去买碗,然后,你就好好练习练习乞讨的技巧,有什么不会的随时来问师傅!”大懿都快被自己的话给感动了,嗯,他果然是个天生的好老师。
“我自己去吧,不对,大懿,我,我们晚上城主府见吧,我需要一个人锻炼锻炼自己。”秦晚本想直接说自己并不打算和他一起乞讨,但是又怕大懿听见后会心里难受,便先认下了,或许她和范南一样,在画灵的意识里,他们两个都长得像流浪的乞丐。
和大懿分开后,秦晚去了祁老和自己提及的三个地方,最近的一处是那座用来供奉、祭祀的古塔。
古塔一共五层,离古塔入口的十几米开外就能闻见香火焚烧的味道了,秦晚在每一层都停留了好一会,每一个来往的人都多看了几眼,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秦晚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一位头发盘起,插了一个木制发簪的妇人,正提起她的深蓝色衣裙准备踏过门槛。当然,秦晚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之所以会对她多了这么多的关注,而是因为她的手上拉着的那个小男孩,正是昨天给自己送信的那位。
大概是秦晚的目光过于灼热,妇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回望过去,紧接着朝向秦晚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显得人格外温柔。小男孩见妇人这般动作,也好奇的探了个脑袋,可是很快又表现的有些害怕,往妇人身后躲了躲,带着委屈的低声喊了句“娘”。
妇人也不生气,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也不知道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男孩很快又高兴的笑了出来。
这对母子相处的格外融洽,秦晚看了好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比较好;总这样盯着别人,说不定还会被当做是另有企图。这个小男孩身上肯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然他也不至于一看到自己就表现的那么害怕。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帮人送信,以他的年纪来看,要么会因为玩性太大早就忘了这件事;要么则是看到自己觉得眼熟,投来个好奇的目光或者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秦晚也没有过于纠结,而是紧接着继续去了下一个地点凤城河边,凤城河边栽满了柳树,上百根苍劲的柳枝同时弯下了腰,像是护守着这片水土的勇士正提着一把把锋利的剑。河岸边有着被打磨的光滑的石头,水流一遍遍的拍打在散落的石头上,愣是形成了一段奇特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