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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何皇后寝宫。
何皇后身着华贵,玉体轻落坐在席子上,向堂下的两名哥哥示意道:“二位哥哥,眼下宫内无人不必拘礼快快请坐。”
堂下何进、何苗双双抱拳作揖,恭敬地应道:“遵皇后口谕。”
何皇后嫣然一笑,玉手搭在小嘴间,说道:“二位哥哥莫要再与小妹客气,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一脸横肉的何进直起腰,凛然道:“妹妹可是允了张让打发卢植,不允封赏?”
何皇后理了理胸前的纤发,半眸半敛地思考了片刻,“确有其事,陛下刚遇后宫妹妹薨逝,心中自是万分悲凉,本宫不愿这个时候有人打搅陛下,就让张公公打发了卢将军,怎么?有何不妥吗?”
“不妥,大大的不妥!”何进按着桌案,挺得更直,严肃道:“妹妹可知张让那些阉党日益胆大,先是否了袁逢老儿的请旨,后又替那黄巾叛徒唐周领了个闲差,简直没把我这大将军放在眼里。”
“竟有此事?”何皇后脸色微变,眉睫轻抖,安抚道:“哥哥莫怒,张公公掀翻天终究不过一阉党,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何人敢不把你放在心里,他使你添堵妹妹明天就罚他向你当面赔罪就是了。”
“妹妹!”何进眸子里流露一丝嗔意,又不敢言于表,淡淡道:“妹妹难道要帮着外人欺负哥哥吗?”
“哥哥这是哪里话,”何皇后语重心长道:“哥哥如今可是朝廷柱石,咱老何家和汉室都需要仰仗哥哥,妹妹自然是心向哥哥们,只是十常侍如今在宫里用处颇大,妹妹也不好轻易杀之,回头陛下追究起来该当如何?”
“这???”何进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皇后的话。
如今十常侍如日中天,深受灵帝喜欢,如果贸然除掉恐怕会引得龙颜大怒,但是留之又后患无穷,何进骤然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
十常侍以张让为首,视野遍布朝野,朝中不少官员都巴结着,希望他们在灵帝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纵使没有升官也能在关键时候起一定的作用,甚至连四世三公的袁逢也与他们走得很近。
“哥哥莫要气恼,”何皇后又发话道:“妹妹向哥哥保证,但凡张让他们胆敢做出损害你大将军利益的事情,妹妹定不饶他们。”
何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心中执念已没有进宫前那么沉重,甚至不再看着何皇后的脸,朝何皇后浅浅一揖,淡淡道:“如此哥哥就这里就谢过皇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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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苍龙门下。
何进与何苗二人从皇后寝宫离开口,直径朝宫门外离开,到了苍龙门才缓下步伐。
苍龙门下矗立着一名腰佩宝剑,面颊带须的男子。男子看到何进走出门立刻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道:“大将军,怎么样?皇后娘娘是否同意诛杀十常侍?”
何进瞪眼皱眉道:“你说呢?”
男子低下头,不敢直视何进,怯怯道:“大将军可将其中厉害与皇后言明?”
“你认为本将军会没说吗?”何进又瞥了他一眼,侧过身道:“不过,我说本初呀,令堂对十常侍可是青睐有加,怎么你就如此厌恶非要处之?莫非是他们触了你的霉头不成?”
袁绍忙解释道:“大将军明鉴,我此举皆是为了大将军为了汉室着想,绝无半定点私心。”
何进仰头长笑一声,拍了怕袁绍下弓的肩膀,笑道:“本初对我之心,对汉室之心我尽皆知,无须多虑。”何进说着眸色深沉,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不过本想卖卢植等老臣一个人情,顺便杀杀那帮阉党的锐气,现在倒好有皇后和陛下护着他们,一时难芟,此事暂且缓缓吧。”
“本初明白。全听将军裁断。”袁绍把拳头捏得更紧,恭敬道。
“话说,阿瞒去哪里?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吧,叔达。”何进突然想起远在冀州的曹操,发问道。
“大哥,我听说半月前他请命去了冀州。”
“冀州?那不是正在闹黄巾贼吗?怎么我不知道?”何进微露疑惑,转向何苗问道。
“那些日子大哥正巧外出,他曾派人前来通传过。这都怪小弟一时没记性,后来竟忘了向大哥禀报,”何苗低头惭愧道。
“罢了,”何进摇了摇手,并没有怪罪之意,“阿瞒放着安逸日子不过愿意往水火里钻,就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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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荀府门口。
皓月当空,冰冷如霜的月光,投射出一个椭圆形的圆台,荀彧与戏志才身陷其中。
戏志才负手而行,荀彧则一脸惬意地打量着高悬半空的明月,嘴角微扬,心中之事了然于那双不带一丝杂色的眸子里。
“文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戏志才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在慵慵一笑过后,先开口了。
“喔?”荀彧停下脚步,侧身笑道:“我还以为才之不会想知道是何人请我去替卢将军解忧的。”
“文若又想激我。”戏志才缓缓抬起头,朝对街方向看去,目光虽远,但是确实是当朝司徒府的位置。
荀彧惨笑一声,将手掌压在戏志才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岂敢,你与子臻皆是我上府贵客,要你们俩分别陪我走动确实有些对不住。”
“文若,你莫要兜着明白又装糊涂,”戏志才双眸微抬笑道。
荀彧展颜一笑,“你是说子臻匆匆离开,还是今日之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