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这是……”刚出了光明寺,欧阳修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他不相信李璋是个贪财的小人,但刚才李璋明明是收了钱就离开了光明寺。﹤
李璋似乎早就知道欧阳修要问什么,只见他这时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对旁边的野狗示意一下,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不用多说,野狗也立刻点头,随后扭头就离开了这里。
“永叔兄肯定知道打草惊蛇的典故吧!”只见李璋这才微笑着向欧阳修道。
“打草惊蛇?”欧阳修当然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也立刻惊讶的抬起头道,“我知道了,原来李兄你是故意让对方知道朝廷正在追查帽妖幕后的真凶,并且已经怀疑到他们头上,如此一来,如果对方做贼心虚,肯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咱们只需要监视他们就可以了!”
“不错,如果帽妖的幕后真凶真的是他们,那么就算是证据被销毁了,但参与冒充帽妖的人肯定还在,他们现在恐怕会急着把这些人全都藏匿起来,只要他们有所动作,肯定会有露出一些马脚!”李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道。
刚才他派野狗就是去监视柳乘风父子,野狗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武艺,而是只要被他盯上,就永远别想甩掉他,可以说野狗应该是世上最可怕的刺客和斥候,让他正面对敌其实并不能完全发挥他的能力。
听到李璋这么说,欧阳修也对李璋露出佩服的表情,虽然他和李璋接触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却对李璋越来越佩服,似乎这世上什么事都难不倒这位年轻的李都尉,难怪连傲气的韩琦都对李璋佩服有加。
当下李璋回到住处等消息,除了野狗他也没有派其它人盯着,一来他相信野狗的能力,二来人多也容易暴露目标,特别是他感觉那个柳乘风和伊格勒父子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事情真是他们做的,肯定也早有安排,一般人去了恐怕也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当天晚上,野狗一直没有回来,李璋也没有特别担心,毕竟他早就习惯了,当初剿灭鬼丐时,野狗也是整晚整晚的不回家,而且以他的本事,哪怕遇到敌人太多打不过,但逃跑却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就在第二天晚上三更天时,野狗终于毫发无损的回来,只是身上被露水完全打湿了,见到李璋后立刻开口道:“找到了,就在城外十里的一个庄园里!”
“太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立刻召集人手抓人!”李璋先是让人给野狗准备热水饭菜,随即连夜去见了钱惟演,并且将野狗探查到的地点告诉对方,这让钱惟演也大为兴奋,当即召集起城中的守军,全都交给李璋指挥。
这时野gǒu cǎo草的填饱肚子后,跟着李璋亲自带路,一行人都骑着快马,在凌晨时分来到城东十里的一处庄园,随后李璋指挥着人马将庄园团团围住。
这时庄园里的人也听到外面的人喊马嘶,使得里面的人也全都被惊醒,一时间庄园中也是灯火通明,但随即宋军就撞破大门杀了进去,庄园里的人虽然想要抵抗,但无奈双方的人数相差悬殊,而且又有野狗这个猛将冲杀在前,使得宋军很快控制住局面,除了有十几个人负隅顽抗被杀外,剩下的全都被活捉。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后,野狗这才请李璋与钱惟演进去,李璋这才发现整个庄园中生活的都是回纥人,而且没有女人孩子和老人,全都是精壮的男子,除了地上被杀死的回纥人外,剩下的回纥人也是个个带伤,看样子他们之前的反抗也很激烈,甚至有一些宋军也在他们反抗时负伤。
“呯!”野狗这时提着一人来到李璋面前,随后把这个五花大绑的人扔到地上,痛的这人惨叫一声,而这时李璋也看清对方的模样,正是之前那个贿赂他的柳乘风。
“李……李御史!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柳乘风虽然被摔的不轻,但在看到李璋后,却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向李璋问道,似乎真的不知道李璋为何带着官兵杀进来?
“柳乘风,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认罪吗?”李璋这时笑呵呵的向对方问道,只见这时的柳乘风头发散乱,身上也多处受伤,显得狼狈无比,丝毫没有之前的圆滑。
“李御史您在说什么,小人只是个商人,平时连一文钱的税都不敢少缴,哪有什么罪可认?”柳乘风这时一脸愕然不解的再次道,如果不知内情的人,恐怕真的会被他的演技给糊弄过去。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李璋说着把地面一把掉落的弯刀捡起来,这不是宋军的制式长刀,而是西域常见的弯刀,也是之前回纥人反抗时使用的武器,随后只见李璋冷冷一笑道,“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吗?”
“这……这只是回纥人用来防身的武器。”柳乘风到了这时依然在嘴硬道。
“哼,好一个武器,我大宋律法早有规定,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你们这帮人聚集在洛阳城外,又人人带有锋利的弯刀,你们想做什么?”李璋这时也是厉声质问道。
后世人以为大宋对兵器的管制很严格,但其实隋、唐、宋对武器都有禁令,而且律法归律法,民间持有武器根本禁之不绝,一般来说,普通人家持有刀、棍、弓箭之类的武器,朝廷也不会追究,甚至东京城就有店铺公开卖弓箭的,但柳乘风这帮人的性质却完全不同,他们聚众持械,遇到官兵又敢于反抗,简直与谋反无异,哪怕没有帽妖的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