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涵倒显得很自然,费海可是个聪明人,虽说扬州知府也算是封疆大吏,但他吃的可是魏国公府的饭。魏国公府与英国公府是什么关系,费海一清二楚。苏立言虽说是后起之秀,但背靠英国公府,又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要说前途,可比费海强太多了。此时费海放低身段,对他没什么坏处。
初到扬州,张紫涵和苏瞻都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费海亲自前来,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有劳费大人了,还容我们稍作休息,待今晚酉时再去赴宴。”
“那费某就恭候二位了!”
等着费海走后,苏瞻支着下巴笑道,“这位费知府还真是个老油条,将接风宴设在金香楼,还真是有趣。咦,金香楼?涵涵,那个陆丹雪不就是金香楼的么?”
“是嘛?”张紫涵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貌似陆丹雪就是金香楼的台柱子。据传闻,费海可是对陆丹雪心仪已久呢,“怪不得这家伙要把接风宴设在金香楼,原来还存着这点小心思,咯咯,费海一家,老的fēng_liú,小的更fēng_liú。”
苏瞻觉得甚是有趣,他对费海并不怎么了解,听张紫涵细细一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这费海早年间也是一位才子,与不少风尘女子纠缠不清。费海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费庆鹏遗传了老子的fēng_liú基因,大婚之后还经常去青楼楚馆鬼混,弄得家中婆娘闹腾了好几次。
二儿子费庆明更厉害,几乎是住在运河边上,每天来往于画舫之上,搞得费海都有些看不过眼。但老二费庆明也是振振有词,老爹一把年纪了还想着陆丹雪呢,我这当儿子的也不能丢了你的脸啊,于是,气的费海提着刀追了费庆明两条街,这才有了“费知府夜下追艳虎”的破事。
费海这一家子,还是有趣。
酉时,苏瞻一行人来到了金香楼,进了楼便有费海的仆人将二人引到二楼雅间中。
房间布置的很讲究,屏风临摹着一副山水飞鹤,窗口放着两站盆景,宽阔的屋中摆着一张低矮的方形桌。屏风后丝竹袅袅,清脆动人,琴声阵阵,犹如山间清泉。
听到这琴曲,苏瞻与张紫涵相视一笑,看来是碰到熟人了。
果然,一曲终了,陆丹雪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一身红色纱裙,丰腴而妩媚,一颦一笑尽显妖娆。
“奴家见过大小姐,见过苏公子!”陆丹雪低身行礼,只是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却紧紧地盯着苏瞻,似乎要将苏公子吞到肚子里去一般。
面对陆丹雪如此赤果果的眼神,苏公子赶紧咳嗽两声,“去年一别,已有一年有余,没想到陆大家琴艺精进,风采更胜往昔啊。”
“公子这张嘴还是那么甜”陆丹雪脸色微红,娇羞醉人,她跪坐在软垫上,有意无意的将身子朝苏瞻倾了倾。
这个女妖精,过分了啊,你这么做,大小姐和费海都得生气。张紫涵倒是不动声色,可是费海就很尴尬了,本官追了陆大家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苏立言一到扬州,陆大家就尽显骚情,自动投怀送抱,前后一对比,也太丢人了。
好在陆丹雪心里还有点数,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若是再挑逗下去,张大小姐就要砍人了。
都是熟人,聊起天来轻松了许多,酒过三巡,陆丹雪笑眯眯的问道,“苏公子,你到扬州的事情,萧家大小姐可知道?”
“萧小姐么?来之前苏某并未知会她,仔细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联系了,她又如何知道苏某的动向?”苏瞻睨了陆丹雪一眼,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明明大小姐就坐在这呢,偏偏还要提萧绮月,你不知道张大小姐跟萧绮月有点不对付么?
陆丹雪仿佛没看到苏瞻的眼色,放下酒杯,略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怪不得呢,看来苏公子还不知道萧小姐的事情啊。”
“哦?怎么,萧小姐能有什么事情?”这次说话的是张紫涵。
费海借着陆丹雪的话,面露苦笑道,“大小姐、苏公子,你们有所不知,月前徐家公子徐凌业前往江都,却死在了江都城内,而萧小姐正好就在房中。现在萧小姐已经被羁押,从目前的证据以及线索,对萧小姐很不利的。”
苏瞻和张紫涵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萧绮月竟然碰上了这种事儿。如果说萧绮月杀了徐凌业,也不能说毫无动机,徐凌业可是一名有名的二世祖。虽然号称文武双全,但吹嘘的成分居多,萧绮月一直很反对嫁给徐凌业的,如果逼迫太紧,以萧绮月的脾气,真杀了徐凌业倒也有可能。
“费大人,你觉得萧小姐杀人的可能性大么?”
“苏公子说笑了,此案由江都方面负责,费某也不是太清楚。不过真让费某猜的话,费某觉得萧小姐杀人的可能性有,但并不大。萧小姐不是寻常女子,如果她要杀徐凌业,应该不会留下那么多把柄,让自己身陷牢狱而无法自拔!”费海言辞倒是真切,他之前就很看好萧绮月的,否则也不会想让二儿子费庆明娶萧绮月。
戌时末,一场宴席渐渐散去,离开金香楼后,苏瞻才收起轻佻之色,变得严肃起来,“涵涵,你觉得陆丹雪为什么要提起萧绮月的事情?”
张紫涵凝着眉头,显然一直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