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说走就走,表现的很是干脆利索,顾不上街边向自己招手的搭车路人,许还山拉着黄包车一路狂奔,只用了比来时不到一半的时间,热汗淋淋的许还山就回到地下党在租界的一处秘密据点。许还山并不是地下党在上海的主要负责人,在许还山的上面还有至少两级领导,听过许还山带回来的消息,地下党在上海的高层们随即展开一番讨论,和许还山一样,他们也对那批机械和化工原料很是感兴趣。
“我虽然还弄不清楚那个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但我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我们的敌人。从昨晚我们和河马接头时被蓝衣社追捕的现场来看,他的身手和反应是目前唯一无法解释的疑点,但我推测那个小子极有可能是被无辜牵扯到的。而他对我跟踪他并没有表示反感,只是警告我们不要骚扰他身边的人,至于他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觉着可以试一试,如果机械和化工原料的事情是真的,对延安那边可是个好消息。”
许还山正在屋子里跟地下党高层们谈论此事,却不知屋外的警戒哨已经被人打晕,待许还山有所警示的时候,蒙着脸手持短枪的陆远已经闯进屋子里来。一个很简单的放虎归山之策,便被毫不知情的许还山带着陆远找到了他们的秘密据点,看着蒙脸走进来的陆远,许还山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陆远跟了自己一路。
“各位,小子不请自来还望海涵。”陆远用手中的短枪示意许还山等人别轻举妄动,然后冲着屋子里的人环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着落在站在许还山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我就是那个想跟你们做生意的小子,不请自来是因为时间紧张,同时也是为了表示诚意,至于你们布置在外面的警戒哨,大可不必担心,我只是打晕了他却没有要他的性命。”
陆远的先声夺人令许还山等人心中很是不舒服,但众人知道此时不是跟这个蒙面小子起冲突的时候,虽说陆远已经将手中短枪的枪口垂下,但他们也实在不敢做出太大的举动。“我先前已经让你们的人带话回来,我相信他应该已经跟你们都说过了,不知道各位前辈是如何打算的?成与不成的,我现在需要你们给个态度,我的时间非常珍贵。”陆远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却抬脚将一个突然起身站起的家伙踹翻在地。
陆远的举动立时引在坐众人紧张起来,却不想陆远踹翻那人之后,只是轻笑道,“我刚才说了,我是来找你们做生意的,可不想伤人。如果你们不想做这笔生意,我可以马上离开,你们大可不必对我像敌人一样,我不想伤了和气。”说着话,陆远还刻意的对许还山眨了眨眼,却令的后者心中的郁闷更加旺盛起来。
陆远的突然出现和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令在场的地下党高层们为之气恼,可他们一时间却也没有办法斥责陆远,因为没有人敢于忽视陆远手中的那支短枪。见众人都不说话,陆远有些失望的笑道,“看来,诸位是不想跟我做这笔生意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也就省的我再重复先前的那些话,从此之后,我不希望你们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见陆远有要离去的意思,许还山心头大急,可他却不敢贸然出言。“小兄弟,请等一等。”许是听到了许还山的心声,上海地下党高层中终于有人出言打破冷场的局面。“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们已经听自己人说过了,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既然你已经弄到了那家日本商行的资料,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合作?你自己独吞岂不是更好。”
陆远回身笑着看向对方,“自己独吞也不是不行,但我需要一个主动出来背黑锅的,我觉得你们地下党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陆远这话说的实际已经算是犯忌了,尤其这里还是地下党的秘密据点,耳听到陆远说出这样的话来,其他的地下党高层都已经怒不可支。陆远将其他几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随即伸出双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等众人冷静下来,陆远这才缓声解释道。
“你们的人在接头的时候被人追捕,我当时就在现场,当时判断那些人都是蓝衣社,可我离开之后稍加琢磨,却发现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料想的那样简单。那些黑衣人被我射杀10人,他们身上的武器也全都在我手里,除去几支市面上常见的撸子之外,其中还有两人使用的是日式的南部手枪。我想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蓝衣社可不会用日本人的东西。”
“你是说日本人也参与了行动?”陆远话音未落,许还山便急急追问道,要说还有谁会对发生在百乐门外面的事情耿耿于怀,那就莫过于是亲身经历者许还山了。
“我说了,这只是我的一个发现和推断,并不能作为最后的判断。但这些不大正常的迹象,却把苗头指向日本人那边,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体,否则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陆远这话是有感而发,只是根据身体上的某些特征就能分辨出日本人的手段在后世网络里也有很多种,但屋子里的地下党高层们却对陆远的这番言辞为之呲鼻。
“你先前说的那笔大生意,到底有多少把握?”许是看出陆远对地下党并无恶意,双方之间的交谈也就放松了很多,但出于对地下党组织和自己同志的安全考虑,刚才主动和陆远对话的那名地下党高层还是问出心底里的疑问。
“只要按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