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出去!用腾空阵!”
萧恩义冷哼一声,提了提缰绳,座下宝马踏蹄,海碗大的马蹄蹬地,炸开一个浅坑,由静而动,动若脱兔,倏而间化作一道残影,疾射而去。
“诺!”
千军应合,众将接令,齐声爆喝,万马奔腾,声如山呼海啸,折断山脉但闻轰鸣震隆,那树,那山,那天空,似乎都被掀翻了起来。
“杀!”
三军动,群邪辟,恩义军上下众志成城,军气联合,一只座山雕骤然腾空,展翼数以百丈,翎羽如剑,呖鸣震空,双翼一振,宛似一把巨剑剖切而去。
然而……
没有然而了,那座山雕横击而去,除却切断一座千丈大山,弄得折断山脉动摇,烟尘震荡,结果,那山依然还是那山,那景也还是那景,始终不曾因为恩义军一击产生过变化。
“仙道……”
萧恩义脸色难看,狠狠地吐出两个字,身旁身后,列位偏将神色严峻,三军齐寂。
“再击!”
“诺!”
……
“嗒!”
长街之上,张白忍落下脚步,脚下血红一片,放眼望去,长街之中尽是殷红血水,残肢遍地,于血水中沉浮,再无一人能爬起。
“这算是达成半个以一当千的任务吧?还好,没让丫头见到公子凶残的一面。”
强忍着血脉提升时传来的灼沸感,张白忍咧嘴一笑,白牙森森,吓得萧怀义与江都王世子身前的几个护卫咣当后退,面色惨白,如同见了妖魔一般。
他对他们来说,的确就是妖魔!
“只是,毕竟为尽全功啊,我说是吧,萧公子!”张白忍脚步停顿,立于两人三丈之外。
“我想,我们之间还有的谈,是吧,张公子!”
江都王世子的脸色也极不好看,勉强笑道:“张公子有何要求,直管说来,想来,以我与萧公子的家世,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其实世子应该明白,你我之间,本没有仇怨。”
张白忍悠然而笑,江都王世子露出几分欣喜,就见他伸手一按,冷笑道:“可惜,世子插手了不该插手管的事。”
“装腔作势而已,世子,此人只怕已经力尽,何必听他废话!”萧怀义突然插嘴,神色镇定,宛似运筹帷幄之中。
这份镇定,当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江都王世子闪过惊喜,瞥见张白忍似笑非笑的眼神,陡然后退,大呼道:“这是你二人的恩怨,与本世子无尤,你二人尽管打生打死去。”
话音未落,他已在几名护卫的护持下,转过长街,不见了踪迹。
萧怀义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跌入了血泥。
“张兄,你我之间,好似也没有深仇大恨吧?”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笑得极为难看。
“说的也是呢,毕竟,萧公子派人追杀我,我却不曾掉落过一根汗毛,如此说来,好似我们真的没有仇怨!”
张白忍每说一句,萧怀义脸色就难看一分,待得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一抹刀光同时落了下来。
张白忍扛起大桨,转身便走,摇头叹着:“我还以为,吓唬吓唬你能给我带来快感呢?果然,本公子还是太善良了些,这种恶趣味不要也罢!”
至于江都王世子,一个吓破胆的纨绔而已,他敢来,张白忍就再将他打一顿就是。
……
“手足之失,痛入心扉,吾不杀你,誓不为人!”
折断山脉,萧恩义策马疾驰,身边将士用命,阵型变换,军气震荡,化作刀锋大龙,来回冲突,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折断山脉打成废土。
但在这时,萧恩义似心有所感,猛然停下动作,目眦尽裂,面视天南,仰天突出一口热血,身形一摇,跌下马背,惊吓得左右惊慌,奔上前去。
“将军!”
……
大离皇都,慕英环视众将,面色略有不喜,但见殿内四大上将,十七位伏远大将一一在列,却独独少了萧恩义一人。
这时,一直凝神静思的慕离突然睁开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玉手一点,一方凝脂玉印从她手中浮起,照耀出一片山河图影,慕离随手一拨,山河图影陡然拉近,往江都府方向变化,不多时,就停留在一座山脉之中。
这座山脉,正是折断山脉!
“这?”
众将齐齐呼唤了一声,眼神交汇,神色似有不定。
萧恩义率军离去,本不是秘密,恩义军中也有其他将军的密探,早将恩义军的情报汇报回来,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惊疑。
慕英眉头紧蹙,仿似有些难以决断。
“皇兄?”
慕离上前一步,神色凝重,慕英展颜一笑,道:“大离开朝三百年,自高祖以来,诸代先皇秉承国运意志,镇仙道,灭神道,扫荡八方,还天下靖宁,功业赫赫,万邦臣服。此次,也不例外!”
他说的堂皇霸道,掷地有声,众将神色振奋,轰然应诺,将心可用,慕英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诸位都在,很好,很好。正好,本仙人有一桩好消息要告知诸位,诸位,你们开心么?”
众将神色微变,就见羽公子大步而来,衣袖飘飘,仿若神仙中人,在他身后,跟着几位厉喝长呼的甲士,刀锋劈砍。却被羽公子一袖子打成滚地葫芦,形容十分狼狈。
却是,羽公子未得通传,直接打了进来!
“大胆,殿下面前如此放肆,贼子视我等无物焉?”
众将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