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书画家赵瑾瑜作品,踏雪寻梅,由赵瑾瑜先生捐赠,起拍价一百万!”
起拍价一百万!
一百万?
一百万!
难道是拍卖师报错价了?
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赵瑾瑜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坐在那里,听着周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一幅画,一百万的价格不是没有,只是那些多是非一些成名已久的国画大师的作品,拍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但一个听都没听过名字,就算有着什么少年书画家的名头,也让人难以接受好不好?
赵瑾瑜少年书画家的名头是炒作过一阵,但真正对他关注的多是书画圈的人,还有一些是京都陈家那个圈子里的,知道陈家有一个不仅医术高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孙子。
今晚这场慈善拍卖会参加的更多的是一些商界或部分演艺圈的,和书画圈隔着一层,只是早前的那幅拍出三百万的画作以及乔月的绯闻,还是有部分人记取赵瑾瑜这个名字的。
有知道赵瑾瑜的,当然不知道的更多,看着旁边人还一脸懵懂的表情,瞬间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心理,忙不迭把自己知道的向旁边的人普及一番。
两个平日里有生意往来的中年男人,今晚坐到了一起。这会儿其中的人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曾兄,我刚才没听错吧,我听都没听过这个叫赵什么的来着,起拍价一百万,说错了吗?”
被称为曾兄的男人叫曾卫国,听他问起一边举手一边侧着脑袋对他小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个赵瑾瑜名气可不小,周老弟你以为一百万的起价高了?你看着吧,一百万高了,二百万都不一定拿得下来。你知不知道今年早些时候,这小子的一幅画拍出了三百万的高价!你还觉得一百万高吗?”
姓周的男人盯着台上被两位礼仪小姐展开的画,一脸的怀疑,“不会吧?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呀!”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不过这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曾卫国心里暗笑,钱再多周平安也就是一个书都没读几天的暴发户,他能看什么特别那才怪。不过想想自己在那些权贵和读书人眼里其实一样也被看成一个暴发户,他这样笑周平安也挺没意思的。
……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五万。”
……
台下的议论声一点没有影响拍价的直线上升,知道赵瑾瑜书画作品的市场价格或者少部分真的是喜欢这幅画作的,为了将其收入囊中,正在替这直线上升的价格添砖加瓦。
严宸看几眼台上的画作,再扭头看向赵瑾瑜这边,几次反复,心里实在是好奇,看到他右手边还有一个空位,干脆跑了过来,不等坐下就急切的问道,“瑾少,这上面的画真的是你画的?”
赵瑾瑜坐在这里神情一派轻松,右手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大腿外侧。听到严宸的话好笑的反问:“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必须可以呀,”严宸一脸讨好的再三重复可以,反正他在这人面前一向没什么面子形象可言,只是放低姿态小意思。
“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吗,没想到瑾少不仅医术高明,还是著名的书画家,牛人!”说完还不忘向赵瑾瑜竖起了大拇指。
严宸觉得自己有些欠抽抖m,看到这人三不五时就喜欢欺负嘲讽自己几句的小少爷如此有才,他不仅没有嫉妒怀恨,反而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在拍卖师用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喊出,“一百六十五万,”他举起右手。
其实他对于书画这类高雅的玩艺一向不感冒,不过瑾少的作品则另说,反正他今晚来这里就是替他们家公司花钱的。
赵瑾瑜斜睨一眼严宸,“你的喜好什么时候变了?”认识这么久,他能不知道严宸的喜好,书画从来不是他的心头好。
他的画作争抢的人多得是,难不成还要让人帮着故意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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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跃华自小练习书法,不可谓不努力,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也就这样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水平,虽然已经被冠上书法家的头衔,但相对那些大家来说,他的作品还是缺了一点感觉。
如同他的书法老师说的,他的字写得其实挺好,只是如果把他的作品和赵瑾瑜的作品摆放在一块,他的字就显得过于中规中矩,少了那份给人眼前一亮,让人惊艳的感觉。
老师的评价可谓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可又让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正是因为如此,才特别令人沮丧。
当一个人比你强一点的时候,你可能会嫉妒他,当一个人比你强得太多太多,二者之间的距离宛如马里亚纳海沟,强到让你只能仰望的时候,你还会嫉妒吗?
对于赵瑾瑜画作如此受欢迎,张跃华肯定是羡慕的,不过心里又有一种难以对别人言说的复杂心理。这个人是他上门亲自游说,才加入书法家协会,他的作品能被广为人知,他算得上是其中的推手。
不过他也清楚,就算没有人他,赵瑾瑜的名气迟早都会被人所知,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同属书法协会的人和张跃华坐到了一起,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赵瑾瑜上一幅作品拍出了三百万的高价,但等到在现场亲自感受这一过程,还是让他们不敢置信的同时羡慕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和失落。
刚开始他们还会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惊叹声,时间长了,听着拍卖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