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没有防备,被迎头一扫把,女人力气十分大,平安踉跄了两步。
“妈妈。”大勇小勇立刻扑过去。
原来这是阿国的老婆,我看着那一脸怒火实在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的愤怒,实在有些不对劲。
女人打完平安又来打我和林酒,我把林酒护在身后,被她的扫把划过脸。锋利的扫把在我脸上留下几条血痕,女人愣了愣。
“小冉姐。”林酒着急的拿出纸巾,“你快点按住止血。”
女人没想到会让我毁容,她有些怯怕了,这一家子都要靠着她了,如果她再出事该怎么活。
“大勇,快点去把创口贴拿出来。”老爷爷吩咐自己的爷爷,他也很急。儿媳妇这些天的情绪他很清楚,只是没想到她会伤到我的脸,而且鲜血还直流。
我把伤口按住,这才感觉到了痛感,是真的很痛。虽然扫把弄出来的伤口不是特别大,但是也没有女人愿意在脸上留下伤疤。
林酒气急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你一上来就打人。”
女人道:“我家里不欢迎外来人,你们给我出去!”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全部都是景氏的,想让他们放弃闹,这不可能!
景氏这么黑的公司,不能让他们逃脱。
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就是长了点,我按住一会儿血就不再流了。
“姐姐,这是创口贴。”大勇拿着创口贴跑出来,他也快哭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妈妈?她不是故意的。”
我眼里闪烁流光,有人来打过这一家人?
虽然心里有微怒,我还是对小孩子扯出一抹笑容:“你放心,姐姐不会打你妈妈的,这个创口贴我也不用了。你看,是不是不流血了?”
大勇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到女人身边,扯着她的大腿。
林酒虽然愤愤不平,可小孩子在这里,她也不能发太大的脾气。
老父母立刻过来道歉:“对不起您了,我儿媳妇情绪有些不稳定,希望你们能多担待一下。”
幼儿和年迈的父母先后求情,我没有那个不原谅的理由:“没事,我能体谅她现在的心情。”
“理解,你怎么理解?”女人立刻冷笑,“你的家人都健在,你能理解?等哪天你碰到这样的情况,再来和我说你理解。”
我脸色微僵,也笑不出来了。我再也无法失去亲人,我已经……没有亲人可以失去了。
红唇高抿起,然后又无力放下,这几天好不容易慢慢消散的凄凉感又浮上心头。
林酒知道坏了,她拉着我的手:“小冉姐,你不要多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低着头:“我知道。”是不是故意又如何,她的话伤到我是改变不了的。
老奶奶立刻把那愤怒的儿媳妇拉到一旁,告诉她我的来意以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想,他们也把我失去了弟弟的事情告诉了她,否则她现在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一种怜悯,同病相怜的眼神。
虽然老父母告诉了她,可她仅仅是消散了一下怒火,斩钉截铁的给出一句话:“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这件事轻易私了。”
她的坚持超乎我的想象,我微微皱了皱眉,把视线放到了大勇小勇身上。
“你是觉得我们的补偿不够吗?”林酒代我问出了这个问题,四十万的补偿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了。
女人摇了摇头:“反正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我家阿国的命,要有人来偿!”她说这句话时眼底是浓烈的恨意。
我和两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会恨得这么强烈,这次的事情都说了是一次意外。
“你们别想骗我。”女人看了我们一眼,“这几天的新闻我都看了,刘广德都被你们给害死了!”
所以,她就认为景氏是在谋财害命吗。
“你们景氏要是监督严格一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女人越说越激动,“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工人就是低贱的,都不是人生的?所以死了就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有家人孩子的,你们。”
她说的的确没错,如果景氏监督严格一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先把孩子带下去吧。”我打断她的激动,拧着眉头,“你不想孩子也卷入这件事里吧。”
一个母亲,当然不会想孩子也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她冷静了一会儿,让老父母把孩子带到屋子里面去。
老父母进屋前对儿媳妇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做主,你打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阿国他……已经去了。”
死者已矣,生者当继续生活下去。
只要搞定这个女人就好,可她刚才表现出来的一切让我有些头疼。我自己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倔强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林酒打算动之以情:“大姐,你丈夫已经去了,我知道你们伤心,可你们总要活下去不是?是,你想为你丈夫讨回公道,可你就算让景氏你人坐牢了,那也要想一想的孩子,他们以后要怎么办?你一个人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
这些话就是现实里的献血淋漓,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公平,要么抵抗到一无所有,要么臣服。
我以前倒是没有想到林酒这么能说,她给了我一个邀功的眼神。小冉姐,我还是有点用的吧。
说到孩子,女人沉默了。
她一沉默,林酒就乘胜追击:“大姐,我们女人这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