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篇语)
帝都,帝都,待君归。安知命归何处?
(正文)
蚩魁军一众人等各自举着火把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身影。风子谦死死拉着绳索,一动不动,深怕稍有半点声响,便引起蚩魁注意,使两人共赴黄泉。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他的手已拉得僵硬,不禁掌中的血顺着那绳索一路滴了下去,幸亏正下方的那个‘金兵’正巧走开,这才不至于被他们所发现。
正在他们送了一口气时,绑在姜姬腰间的绳索却突然从中断裂了开来,唯有一丝依旧相连。
风子谦无意撇了一眼后方,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营外十分接近。
只闻他口中念道:“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让我拼命一搏!”随即他便放下了紧抓着衫树的那只手,于坠落的空中快速取出了青铜蛇骨剑,用尽全力向衫树砍去……
剑,卡在了衫树的一半,衫树略微倾斜,并未从中截断,而姜姬的绳索却猛然断裂了开来……
蚩魁军纷纷抬起了头,如饿狼一般看着那无处可逃的二人。
正在这时,只听“嗖”地一声,一把燃火的铜剑径直朝他们投掷了过来打在了青铜蛇骨剑的上面,由着力的冲击,让剑一路往里砍去,截断了衫树,让它瞬间分成了两半。
风子谦和姜姬顺着树的从中截断,径直被抛到南营的外侧,飞旋在半空之中。
刑天一跃升空,将他们二人左右抱在手臂之中,安稳地落在一旁牵引过来的两匹马上,拼命向前逃去。
“追!给我追!”
夸父虽立即踏上了马冲了出去,可毕竟从南营西北至南营门口这段距离十分遥远,而马匹却又爬不了衫树,不可能从西北练兵场直接出去,待他好不容易抵达了营门,只剩尘土飞扬,早已廖无人烟。
尘滚滚,三人畅欢,皎月云开
刑天飞驰在黄沙中,看见风子谦身体无恙,又见姜姬依旧如常,心中十分欢喜,不禁显露在了脸上。可是,当他想到有过那么一瞬他竟也怀疑过风子谦,还萌生出了对他的恨意,他就万般懊悔。
“义父,天儿该死,义父是何种人天儿岂会不知?然而我却怀疑了义父,陷义父和巫圣于险境之中。”刑天低着头向子谦赔礼道。
然而子谦却只是一笑,眼神虽是悲凉但却充满了慈爱。
“天儿,若你那时能冷静面对,我反倒是会觉得你冷酷无情了。况且你的不解正好成就了我的计划,你的出现确也救了我和姜姬两人的性命,这一点毋庸置疑。”
刑天低下了头,泪夺眶而出,湿了他的衣衫。子谦对他如此宽厚,然而他却不能原谅他自己。
姜姬哀望着子谦,默默想道:子谦,你的心该是曾痛过的吧?只不过这爱终究是掩埋了心痛,而你却也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如今你却尽管放心,因为会死的人是我,接下去的路,你可以永远陪伴在天儿身边,让时间去冲刷你们心中的痛……
姜姬抬起了头望着那一轮越发圆润的皎月,她不知这月她还能看多久,也不知前路又会有多长。而子谦却不时地摸着胸口,自以为时日不多,只能魂归故里。
万般惆怅夜,谁人死,谁人活,难述辛苦,不得归路。
伊川城门俨然开启,漆姜凯旋而归,自是功高一等。榆罔授之以榆林护城兵权,封其为护国之公以平漆氏口舌。
三日后,冉戚回归,携伤兵、弱将向榆罔请罪,又力保敌军之将刑钊。榆罔既往不咎,反倒对其安抚,给予重金,又封刑天之弟刑钊为刑天麾下副将之职,让其日后兄弟团聚,得享安乐。
五日后,万里天晴,一蓝如洗。滕阁老与姜汝二人骑于骏马之上,轩帝姬邦卉携女姬桑乘于轩车之中。他们止步于伊川城下,姜汝遥声一喊,姜军重官皆出来相迎,作礼以敬轩帝。
神农殿,正殿
妘母持酒而来,一杯端与轩帝,一杯端予榆罔,两人歃血为盟,结成联合抗蚩之阵。姬桑左右环视,不见刑天身影,不禁忧心忡忡,皱眉望向了天际。
伊川城外三里
风子谦百般疑惑,摸着胸口不禁小声嘟囔了起来,按理来说他应早过了毒发的时期,应当身如巨蚁攀爬,血管爆裂而血流不止,一命呜呼了去,可如今他却完好无损,就好似个没事人一样好端端地站在姜姬和刑天的面前朝伊川城前赶去。这可着实奇怪,然他左思右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就此作罢,将那多得的时日看作上天的恩赐。
当他们三人到达伊川时,却不料城中早已风云聚变,许多事情改了容貌——漆姜做了护国公位,榆罔与邦卉成了同盟之阵,螺桑摇身一变成了姬桑……还有兵力布局、城防布局……一时之间全都换了模样,让他们三人顿时措手不及。
可是,姜姬却还是在片刻间镇定了下来,同子谦一起立马赶向了神农殿向榆罔汇报‘金兵’之事。
神农殿,正殿
他们二人立于正殿之中,仰视着席上的炎帝榆罔和轩帝邦卉。姜姬踌躇万分,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榆罔,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姜姬道:“轩帝既已与我同盟,结共同抗敌之阵,便不该对他有所隐瞒,你且如实说就好。”
“是。”姜姬作了一礼,向他们禀道:“帝尊,轩帝,原来蚩魁的精锐之兵尚未出动。他们被唤作‘金兵’,身穿金色盔甲、头戴牛鸟头盔、战力超群,一人可抵五个风将、十个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