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擒活捉了萧继先——现在对于王崤峻来说还只是疑似——王崤峻并不急于处置这个很可能就是在前世的历史上曾经于《辽史》中被记载了一笔的萧继先的契丹将领,他一面让一名伤得最轻的亲卫赶紧去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村口找随行的军医来抢救那名被枪弹击伤大腿的亲卫——同时也处理一下其他四名亲卫身上的伤口,一面亲自将萧继先扔进一处屋子里面关起来,待此间事了再行处置。
令人惋惜的是,尽管随后赶来的随行军医尽了最大的努力施救,但由于燧发枪使用的是铅弹,其在击中人体后很容易碎裂,而就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哪怕是穿越团队的军医甚至是这些军医的“祖师爷”林小雨自己——来说,想要将伤员体内所有铅弹碎片都找到并清理干净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为了防止残余铅弹碎片引发感染及中毒进而危及伤员生命,随行军医只得将那名受伤亲卫中弹的左腿截掉,以保全他的性命。
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从此要变成残疾,令其他亲卫义愤填膺,若不是王崤峻认为萧继先留着还有用处而下令不得害其性命,只怕这位年轻有为的契丹将领这会儿已然成了亲卫们的刀下之鬼了——对于采用偷袭、暗杀这类非常规作战方式的敌人,无论是穿越众还是他们手下的兵将,都不认为其能够享受战俘待遇,而是应该被当做刺客或者间谍对待,并给予其严厉处置。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萧继先可是没少为这事而吃苦头。
后方宿营地被偷袭,自家兄长——同时也是委员会的委员——受到直接安全威胁,这样的情况自打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因此当程飞和穆特尔从报信的亲卫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无不感到震惊和意外。若不是村外的战斗尚未最终结束,只怕二人当时赶回那所宅院去向王崤峻做检讨了。即便如此,二人在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留穆特尔在这里指挥战斗的收尾,程飞立即率来助战的所有亲卫返回宅院,保护王崤峻的安全。
程飞见到王崤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对方检讨自己的失职,并保证今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王崤峻闻言却摆摆手,说道:“老二十九你言重了,此事非兄弟你之过。说起来,哥哥我虽然从未参加过一线的战斗,长得又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却并不真是手生。不管怎么说,哥哥我当年也曾亲身经历了‘玉虚宫’伏击‘五虎寨’贼军的血腥战斗,也得过太师父他老人家的真传,对付像刚才那几个契丹武士那般的对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这次让敌人摸到了我的住处,责任也不在你。一则,那个疑似萧继先确实有些本事,在动手之前能够判断出我的大概身份并通过化妆成汉人商旅的办法来接近我所在的这所宅院、发动偷袭之前能不惜以自己近两千手下为诱饵将咱们的人马都吸引到村外去、偷袭的时候能想到用燧发枪而不是自己善长的弓箭来给门外亲卫制造错觉从而为己方快速接近宅院大门创造有利条件,这些都说明此人有勇有谋,绝非一般人可比。二则,坚持只留少量亲卫在身边是哥哥我自己的决定,与兄弟你及老三十五无关。要说轻敌也是哥哥我轻敌,低估了古人特别是异族人的智商,认为他们都是些只会喊打喊杀、全凭个人悍勇作战、有勇无谋的蛮夷,而没想到其中也有像这个疑似萧继先一般、有勇有谋的将领。三则,此番虽然受到偷袭,且损失了一名亲卫,但不仅哥哥我毫发无伤、抓住了很可能是‘游骑兵营’苦追不着的那条漏网之鱼萧继先,还顺带着将幽云契丹军残部彻底歼灭,也算收获不小。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王崤峻的一番开导,虽令程飞心里好受了许多,但他还是说道:“话虽如此,但护卫五哥周全毕竟是委员会及身在‘凉园’的众兄弟们交予兄弟我的职责。不管怎么说,让敌人潜到五哥身边、让五哥要亲自动手制服敌人,都是兄弟这个安保负责人的失职。此事就算五哥不追究,于公于私兄弟都要向保卫部、委员会,以及五哥您做检讨,并愿意接受保卫部、委员会以及五哥您的处置。这并不是兄弟不领五哥的情,而是兄弟为人处事的原则,还望五哥不要怪罪。”
王崤峻听罢点点头,说道:“老哥我想得差了。此事你回去写一份报告交到保卫部,到时候哥哥我也会写一份报告交给委员会。至于如何处置,我想委员会和保卫部自然会有意见出来。不过,正所谓“功过分明、不可偏废”。你的报告里不但要写明哥哥我遇袭这件事,同样也要把全歼幽云契丹军残部的战绩写上,如此一来才算一份完整的报告。”
王崤峻让程飞在报告中同时写上自己遇袭经过和全歼幽云契丹军残部的内容,这分明是在为后者减轻过错,到时候只怕程飞得到的表扬要比批评多得多。对此,程飞自然是心知肚明。经过此事,程飞虽说不上对王崤峻感恩戴德,却也是很受感动,兄弟二人之间也比以往亲近了许多。
这边王崤峻安抚好了程飞,那边村外的战斗也基本上接近了尾声。穆特尔在将打扫战场、收拢俘虏的工作交给骑兵团的副团长负责后,便急急的赶回王崤峻所待的宅院,来问候自己的五哥。当他看到王崤峻毫发无伤的在与程飞聊天时,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紧走几步来到王崤峻面前,说道:“五哥您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