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的四名亲卫就跟在其身后,同样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以他们的阅历,自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各个也都是义愤填膺,若不是顾忌着黄海在旁边,只怕早就冲进门去,将那个败坏“飞龙军”军纪的家伙拉出来暴揍一顿,然后送军法司惩治了。因此,一见黄海给他们使眼色,四名亲卫立即心领神会,将原本单肩背着的步枪斜挎在肩上。
随后,其中两名亲卫摸到那名打瞌睡的哨兵身后,一个扭臂下枪,一个扼颈捂嘴,将其制住,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出。可怜那名放哨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从瞌睡中清醒过来,便已经被他身后的亲卫扼晕过去。
就在哨兵被制住的同时,另两名亲卫则已经抽刀在手,一脚将房门踹开,一前一后冲进了屋内,屋子里随即便传出了男子的喝骂声、女子的惊叫声、亲卫的怒斥声,以及短暂的打斗声。待一切声音都归于停止,黄海这才带着另两名亲卫走进了房中。
进得屋来,可以闻到明显的酒气,借着桌上的灯光,黄海看到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而东倒西歪,想必是两名亲卫动作很快,被抓的那名男子并没有来得急做太多的反抗动作。在屋子靠墙位置的床榻之上,一名满面泪痕、发髻零乱、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正惊慌的拉起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遮挡。在床榻的旁边,八连二排的排长向博远只着一条犊鼻裤,虽然已经被冲进屋子里的两名亲卫扭住臂膀按跪在地上,却仍然在不停的挣扎,好似非常的不服气。而在他身边不远处,扔着一柄还没有来得及抽出的横刀。
屋子里的景象令原本就已经非常不满的黄海勃然大怒,他走到向博远面前,先是挥起手左右开弓,一气扇了这家伙十几个大嘴巴,而后一转身从一名亲卫腰间抽出横刀,架在了向博远的脖子上。
黄海的这一系列举动,登时将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向博远彻底吓住了。在那两名亲卫刚冲进屋中打断他的好事时,向博明还以为是漏网的海盗来报复,历来悍勇的他立即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放在床头的横刀,想要和来人决一死战。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不等一向以勇武自居的他把刀拔出来,就被对方一刀背砍在手腕上,横刀当即就脱了手。紧接着,他就被对方拳打脚踢的从床上拽了下来,并被反剪二臂按跪在地上。直到这时,向博远才注意到对方身上并不是海盗打扮,而是专门负责护卫诸位主子的亲卫服色。
看清了对方的身份,向博远在确认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同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妙。自打“飞龙军”的前身“飞龙先锋营”建立之初,穿越团队便颁布了严明的纪律,并一直在严格的执行着。按照“飞龙军”军纪,即便只是对女子进行口头上的骚扰、调戏,都要被罚二十军棍,而对**妇女的官兵,则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尽管从屋子里的情形看,这个向博远似乎刚刚开始用强,还未能真正伤害到那位姑娘,但即便是如此,他这个**未遂的罪名是逃不掉了,按军规最少也是打八十军棍,然后革除军职入苦役营服劳役五年。要是按上限判,砍了他的脑袋也是可能的——毕竟现在八连等于是处于战时状态,按军规上限执行也是理所当然。
身为“飞龙军”的排长,向博远自然知道这条军纪。不过,在发现制住自己的是亲卫的时候,他还是存了侥幸心理的。他最初认为这只是巡逻的亲卫多管闲事,是这些一向以“飞龙军”精锐中的精锐自居的亲卫们为了标榜自己正义凛然的形象,故意冲进屋来坏他的好事,以便在“飞龙军”普通兵士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待这些亲卫炫耀完他们的力量,以自己排长的身份和自己兄长连长的身份,以及自己在军中的靠山、同时也是自己的老上司高贵高营长的身份,再送上一份厚礼,让这些亲卫们名利双收,对方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自己放过的。
不曾想,在亲卫后面紧跟着进来的却是黄海黄十二爷。在这位爷面前,漫说是自己兄长或者高贵高营长,只怕就连自己的直属团长唐潮唐二十四爷说情都未必能管用——更何况那位二十四爷更是一位铁面无私的主儿,对待自己这种犯了**之罪——哪怕是未遂——的人,能下令一刀砍了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又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说情。如今唯一还能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的,就只有想办法让这位十二爷相信,那女子并非自己强行掳来,在而是故意勾引自己,并欲趁机暗害自己。
一念及此,向博远哪里还敢再挣扎,躲都不躲的挨完了黄海一顿大嘴巴子,便想为自己辩白。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分辨,黄海便已经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这下,可是真把向博远给吓到了,他当即磕头如捣蒜,不停的向黄海求饶,并连声表示那女子并非自己掳来,而是对方主动勾引自己,自己完完全全是被冤枉的。
黄海虽然疾恶如仇,但同时也是个讲规矩的人。他可以因为一时义愤掴向博远一顿大嘴巴,可以因为怒气冲天把刀架到对方的脖子上,但他却不会真个现在就把向博远的脑袋给砍下来。因为按照“飞龙军”的军规,即便是像向博远这样犯了**之罪、十恶不赦的恶徒,也要经过军法司的审问,证据确凿之后才能明正典刑。作为刚刚从保卫部调入军事部的黄海,自然不会坏了“飞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