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秃头陈光坐到许若萱对面道。
许若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位当年骚扰自己的小混混。
相比当年，陈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头发和眉毛都没有了，外形变得凶狠。
他说话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沙哑难听，给一种刀刃在石块上切割的牙痒感。
变化最大的是气质，以前他就是个轻佻无赖的小混混，那种坏是浮在表面上的。现在的他则变得阴冷阴狠，坏藏在眼神里。
“呵呵。”陈光极其难听地笑了两声，“就在这个烧烤摊上，当时你穿着校服，我差点把你的衣服撕坏，想起来了吗？”
许若萱脑海中渐渐有了印象，然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差。
陈光的话惹怒了方伟。
本来陈光冒然坐在他身边就令他很不爽了，但他怕对方是许若萱的朋友，才没发作。现在一听许若萱差点衣服被撕坏，顿时不能忍了。
尼玛，她的衣服老子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能解开过，你特么的这么丑，还差点撕坏，几个意思？
“你丫谁啊？哪来的滚哪去。”方伟怒骂道。
“咣当”。
陈光一掌拍在方伟的后脑，将他的头按向桌面。
方伟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脑袭来，让他无法抗拒，头颅只能顺势向下栽去，额头砸在桌上的碟子上，将碟子都砸裂了。
陈光那桌人叫嚣起来，纷纷朝陈光和方伟这边鼓掌、吹口哨。
“光哥威武。”
“光哥泡妞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光哥，干得好。”
只有那穿超短裙的妹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当方伟被按在桌上，许若萱身子一颤，不由地站了起来。
“别动，坐下。”陈光低喝道。
许若萱没有动，也没有坐下，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方伟感到自己的脑门生疼生疼，喜欢的姑娘又在旁边，心里屈辱感更甚。
方伟挣扎了两个，但按在他头上的那只手非常有力，令他动弹不得。
“要是在燕京，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不下去。”方伟只能放嘴炮。
这种苍白无力的语言根本不能给陈光带来任何影响，他甚至始终都没有去看方伟一眼。
“我说让你坐下。”陈光声音低沉沙哑，配合上他无发无眉的长相，相当瘆人。
许若萱默默地坐了下来。
陈光捞起桌上的一根羊肉串，一口气将铁签子上的肉都撸到了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吞咽下去。
吃下这口肉，陈光将那根光了的铁签子抵到方伟脖子上，道：“从这里用力捅进去，就会刺穿你的大动脉，从这里到医院最快也能六七分钟，足够你的血流个干净了。”
方伟很是惊恐，他感觉身边这人不像是一般的那种在街头或夜场争风吃醋tuō_guāng上衣打架的那种混子。
那种人他在燕京见多了。这个光头的语调语气太瘆人了，好像他那样说就会真得那样干一样。
“你别乱来，千万别乱来，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危难之际，方伟采取了一向解决麻烦的办法。
陈光嘴角肌肉牵动，表达了一个无声的笑意。
“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在这里坐着别捣乱。”陈光道。
“好，好，我一定办到。”方伟忙不迭地答应道。
陈光脸上的肌肉又牵动了一下，嘴角向上裂了一下，好像对方伟的表现很满意，又好像很不满意。
放开方伟，陈光坐到了许若萱身边。
许若萱又想站起来。可没等她有所动作，耳畔又是陈光那种难听的声音：坐好，别动！
“老大，我没动，我说过我一定办到。”方伟道。
许若萱看着方伟，眼中现出嘲弄之色。
方伟羞惭地低下头，又很快抬起，道：“萱萱，对不起，我真没办法，你们这里和燕京的游戏规矩不一样啊。”
在燕京，大家都是背后捅软刀子。就算直接怒的，也多是拳脚干架。可特么的这个光头感觉是要直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啊。
“不过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依然爱你的。”方伟道。
许若萱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浓。
方伟也有些窝火，心中道：草，这特么的能怨我啊。早就让你把身子给我，现在不是便宜别人了吗？特么的，就算你被别人玩过了，老子也要把你玩够。你让给我装纯情。
陈光和许若萱的两张全凳子紧挨着，两人虽然没有紧贴着，但也挨得很紧，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的距离。
陈光突然闭上眼向许若萱伸过脖子，许若萱则侧身躲着他。
“好香。”陈光狠狠地呼吸了一口，闭着眼做陶醉状。
楚南这桌也一直在关注着许若萱那边的状况。
看到陈光凑近许若萱的动作，佟晓夜踢了踢楚南的腿，道：“你初恋有麻烦，你不去帮忙？”
楚南喝了口酒，道：“等等看。”
佟晓夜哼了一声。
“我想抱抱你。”陈光看向许若萱道。
许若萱全身都打了个冷颤。
方伟则在一边很尴尬。
陈光上下打量着许若萱，指了指自己桌上，道：“那些女人，一千个一万个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我努力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碰一碰你们这样的女人。”
“我说话为什么难听？因为我替我老大吃了一块炭。我的头发和眉毛为什么掉光了？因为老大在我酒里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