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梦里那怪物!”林轩立刻叫出来。
他明白,巨人黑袍之下藏着的也是各种各样的小怪物,如果一拥而上的话,的确是大麻烦。
“这一次,我迎敌,你走。”堂娜说,“我已经在那巨大的水球上粘附了烈‘性’炸‘药’,距离爆炸时间还有五分半钟。水球爆炸,很可能就出现向外去的通道。到那时候,你走,不要管我。”
这一次,那水球就在广场尽头,距离林轩立足之处有五百步左右。
林轩猜测,一定是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里,动态‘迷’宫又发生了结构变化,使得水球落地。
两人想得差不多,都从那水球的‘混’‘乱’变化中总结出了规律。
“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林轩回答。
“我是个没有影子的人。”堂娜怆然低语,“在俄罗斯有句谚语,没有影子的人永远看不到明天。”
林轩悚然惊觉,因为中国也有类似的话。没有影子的人即是幽灵,只能在暗夜里行动,天明‘鸡’叫,就必须回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去。
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曾以此为题写了一首名为《‘花’非‘花’》的诗,原文为:‘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那只是个错觉,你怎么可能是没有影子的人?”林轩说。
堂娜背对林轩摇头:“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经知道真相。”
林轩追问:“真相是什么?”
堂娜猛地回头,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真相就是命运的桎梏无法打破,我出生时,手掌、脚掌正中有极明显的十字‘交’叉断掌纹。你们中国的相术大师有‘断掌纹主早夭’一说,我们俄罗斯民族的星相学、命理学中也对断掌纹大为忌惮,说这是命不长久的凶兆。自从加入军队,我从来都是抱着‘活一天赚一天’的心态拼命训练,把自己的体能发挥到极限,反正这条命不知什么时候就‘交’还给上帝了。”
林轩无言以答,毕竟“断掌纹主早夭”是板上钉钉的真理,根本不可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即使有命理大师能够冒着遭天谴的危险去“逆天改命”,成功率仍然是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带着断掌纹出生,就等于是头顶永远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利剑落下,‘阴’阳永隔。
“别为我伤心。”堂娜含泪而笑,“我只要你记住我名字,那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
林轩挥手,希望能藉此动作来驱散罩在两人头顶的愁云‘迷’雾。
“那巨人是哪里来的?”林轩问。
堂娜的回答令林轩‘摸’不着头脑:“是跟你和骆原一起落下来的。”
“什么意思?我落下数千米深的悬崖,你又是怎么下来的?骆原已经被我杀了,但我真不知道那巨人是怎么回事。”林轩急切地辩解。
接下来,堂娜的回答更加奇怪:“你锁住骆原跳下悬崖没错,但我看到的却是你由半空中落下,就落在我的脚边。其实,我也感到困‘惑’,明明向下跳,应该是坠入无底深渊才对,又怎么会从上面落下?不过,还好我反应够快,已经利用炸‘药’在前方二十步构建了简易地雷防线,希望能阻挡他几分钟。”
林轩的思想也被这些咄咄怪事困住,举起右手,轻轻地在后脑勺上敲了一下,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按照我们的下坠时间算,至少落下了数千米。难道……难道这一次的同归于尽也是梦境的一部分?”
“从未见过这种怪物,我面对它的感觉,就像面对一座移动的山崖一般,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堂娜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