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看清了眼前的每一件事物,林轩也无法说清自己究竟到达了一个什么地方。 。
“这里会是地球轴心吗?”他不禁喃喃自问。
“外面什么情况?”堂娜远远地叫起来。
林轩招手,示意堂娜过来看,同时他又探头向下望。大概在百米深处,悬崖出现了一道向前的弧形延展。同样,当他向上望的时候,也是在百米高处,悬崖向前探出。以他的体能,是能够到达悬崖最下面去看个究竟的,但他不确定那样做有没有意义。
堂娜到达‘洞’口,屏息观看,久久没有出声。
林轩深吸了一口气,背靠石壁,脑子里急速运转:“后退是不可能的,向前会怎么样?那向上的管道有没有出口?出口在何处?是不是可以当做逃生通道?”
两人心有灵犀,堂娜突然开口:“你看,那雾气的出口相当宽阔,相当于一根巨大的烟囱,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以你我的体能,是不是能够沿着石壁攀援上去?”
她将半个身子探出‘洞’口,斜向上望,嘴‘唇’噏动,默默计算着距离。
“很难,但是可以一试。.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林轩回答。
“尤其是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需要悬空向前移动近百米,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蒸汽的推动力上升,但那太难了,不知需要多少个巧合的环节……”堂娜摇头,慢慢地缩回身。
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再想想,不要轻举妄动。”林轩说。
堂娜点头:“是啊,在这种环境里,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他们由‘洞’口出去的话,选择向下或者向上有着天壤之别。假如选择下行,则距离顶部的雾气管道成为双倍距离,再想向上就难上加难了。
“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困境呢!”堂娜自嘲地苦笑。
两人并排着坐下,背靠石壁,暂时休憩。
“在很多时候‘人定胜天’是对的,但现在,面对这种鬼斧神工般的空间形态,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林轩感叹。
“我们会死吗?”堂娜绝望地笑着,头靠过来,枕在林轩肩上。.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会。”林轩回答。
“为什么?”堂娜闭上眼,沉沉地问。
“死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对你我这种受过最严苛野外求生训练的人而言。听说过‘淹不死的人’那个寓言故事吗?”林轩问。
堂娜笑起来:“听过,一个游泳健将自杀的故事,对吗?”
在那个寓言中,一个万念俱灰的游泳健将企图溺水自杀,但他反复自杀了一百次,都是在弥留状态下突然焕发了游泳技能,迅速浮上水面,逃离死神钩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特种兵训练中,教官们采取各种方式,把“活下去”这种信念深深地植入队员的心理最深层,让队员们永远充满求生的‘欲’望。所以,除非是用剧烈的外力作用杀死他们,否则的话,他们的生命长度会超过大部分平民。
不知何时,堂娜睡去了。
林轩低头看,堂娜睫‘毛’上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如两颗水晶珠一样闪闪发光。在睡梦中,堂娜脸上渐渐浮出了恬淡纯洁的笑容,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无‘欲’无求,无忧无虑。毫无疑问,堂娜是俄罗斯‘女’孩中的万里无一的美人,既有欧洲‘女’孩的刚毅果敢,又有亚洲‘女’孩的柔美灵秀,外貌与‘性’情几乎是毫无瑕疵。
如果是在风平‘浪’静、歌舞升平的城市中,她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成为千万男人注目的焦点。
林轩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非常熟悉。
他记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唯一暗恋过的‘女’孩子正是堂娜的模样。依稀记得,在一次山地夏令营之中,他和那‘女’孩子被分为一组,半夜执勤站岗。那‘女’孩子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靠在他肩上,一觉甜睡,直到天明。
恍惚中,他把此刻的堂娜当成了少年时的‘女’孩,心里甜丝丝的,浑然忘记了身外绝境。
在那个夏夜里,头顶是银河星光,身边是流萤飞舞,一切都如梦幻般美好。以至于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一想到那个夏夜,他的心还是被迅速地触动,那种少年时朦朦胧胧的爱意清晰如同昨晚。
人的思想不受时空限制,瞬息千里,刹那千年,所以林轩的心此刻被淡淡的幸福、伤感‘交’织充满着,渐渐地带着微笑睡去。
“轰隆轰隆轰隆”,这种巨大的响声偶然出现在林轩梦里,不知是雷声还是地震,但他太累了,连睁眼看看的力气都没有。在梦里,他依旧惦记着“大杀器”给这世界带来的终极伤害,但这件事是他无法决定的。
“即使是超人,也有无法达成的使命,更何况是我们?”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出现消极懈怠的负面情绪。
“与心爱的人共存亡,岂非是最好的结局?”在梦里,他也会这么想。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里就是地球的尽头,也是生命的尽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应该就是他的心声。
“死是最难的,也是最容易的,只在你一转念之间。”那声音接着说,“万丈悬崖,一跃而下,就可以了。还记得有首歌中唱的吗——‘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一死,就会天长地久,不再受任何煎熬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