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来临的时候,皇帝正式下诏,加封文麟为太子,得到了朝堂半数以上官员的认同和请旨,一切顺理成章,皇帝在多年后决定举行祭天仪式昭告天下,太子的人选。
这才是名正言顺的,否则是不会被承认的,便是百年千年你也是篡位而不是登基。
祭天要去泰山,那里据说距离神仙住的山脉,自古帝王祭天都在这,传承有很久了。
此次浩乔飞王钊几人几乎是倾巢出动,负责此次皇帝和太子的安全,文祁在幕后遥控布置。
这一次皇后也出来了,帝后不出席,这个场面会有遗憾和缺损,会让人说嘴,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思考再三,还是放了皇后出来。
文祁在见到母后也是时隔近三年了,孩子都两岁半了,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生疏感。
皇后老多了,脸上有了皱纹,身形消瘦面容冷肃端庄,身上有很重的檀香味,应该是常年礼佛沾染上的。
皇后上轿撵之前看到了文祁,扫了她一眼,“我是该对你说一声谢谢的,但我不改初衷,你我母女缘尽了,日后你好自为之吧,这条路并不好走。”
说完头也不回就上了马车,不在多看她一眼。
文祁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胸中有一股郁气,好像有千金的巨石压在了心口,让人烦躁又憋屈。
静书看了看周围左右的人,低声吼了一句,“给我闭上你们的嘴,还想要命的话。”
眼圈微微泛红,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亲娘非要踩亲闺女两脚,还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给留,这简直是……
文祁长长的叹口气,摆摆手,“走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了眼泪却依旧疼痛难当,只是不再眷恋不在期待,不在幻想而已,连借口都不用给她找了。
“姐,放下吧,你们走的太远了,不再是同路的人了。”
静书含着眼泪扶着文祁,声音有些哽咽的开口。
“我知道,我没事。”
文祁淡然的笑笑,眼里盛满了悲意和忧伤却没有一丝眼泪,依旧能笑着开口,伤到极致是麻木。
静书仰起头吸口气,强忍了眼泪没再说话。
扶着文祁上了亲王轿撵,自己也上了太子妃的轿撵,静书觉得此刻姐姐应该需要一个人单独呆一会,静静心也是好的。
一路上都很顺利,文祁除了跟随保护父皇,还要负责检查随行护卫等情况,同行的还有不少的文武百官,祭天可是大事,这是皇帝登基几十年以来的第一次,之前仅有的一次是皇子的时候跟随先帝爷祭天的,那会还年少呢。
皇帝路上多和两位相爷和老臣说话聊天,探讨朝务等问题。
顾洪喜过来了,“回殿下,皇上要见您呢。”
“好,我这就过去,还有谁在?”
“太子也在,皇后娘娘刚刚离开了。”
“哦。”
文祁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没多说。
“皇帝这是第一次单独见皇后,吵架了,冷言冷语的不是很开心。”
顾洪喜到没有对文祁隐瞒什么。
“我知道了,多谢,赏你的。”
文祁丢了一个玉镯子过去,顾洪喜接了过去,欣喜的笑着引路。
来到父皇的轿撵上,文麟也在,文祁笑着问候,“父皇您身体还好么,路上有些颠簸,您要是觉得难受就多垫几个褥子吧。”
“我没事,叫你们姐弟来,是想说说话。”
皇帝情绪不是太好。
“父皇,您跟我母后吵架了吧,为了我么?别放在心上,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嗯……我觉得我们母女有点像保守派和改革派,互不相容,哈哈哈!”
文祁愉悦的笑着,努力做出很欢乐的样子。
“姐,你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又不是小时候,还能装可爱。”
文麟白了姐姐一眼,心里也有点堵心和难受,他夹在中间也十分难受,母后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一定要提防你姐姐,登基后一定要暗示她上交兵权,哎!
文麟揉着眉心,觉得十分烦躁,可那个人是他亲娘,为了自己宁愿被关起来受冷落也在所不惜,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母亲呢。
“文麟,我不想多说什么,但你要明白,时至今日你有太子之位,全是你姐姐的功劳,没有你姐姐为你争取兵权,你不会有今日,就算你母后也不能改变朕的想法。
你母后的想法太过狭隘,并不适合朝堂。我知道你可能也担心兵权的问题,那么我问你,长宁随时都可以交出虎符,朕可以让她交出来,你能找得到人代替她么?能么?”
文麟抬起头直视父皇,恳切地说道:“父皇,我从没有忌惮姐姐的兵权,这东西不像其他东西,抢过来自己就能用。
兵权牵连着朝堂,抢过来拿不稳还是要倒霉的,您放心吧,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明白的,母后她有点太偏激了,您别怪她。”
皇帝微微点头,“坐这个位子,容人之雅量一定要有,将来你还会遇到能把你气死的官员呢,难道全都杀了,那谁给你干活?
武将不好干,将才难求,军权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的起来的,一旦敌人进犯,没人保家卫国,你就等着做阶下囚吧。”
“是,儿子明白的。”
文麟低头乖乖听训。
“你母后希望朕收回你的兵权,让你负责指点或者只做先锋官但不能担任要职,我斥责了你母亲,心寒齿冷,既要用你打仗,又不想让你权势过大,她的心黑了,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