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可有时候孩子们大了,心也大了,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完全让他们心服口服,有这个龙椅诱惑着他们,他们静不下心来的,如同当年的我一样,心里似乎有把火在烧,烧的人难受极了。”
皇帝撇撇嘴,又无奈的笑了,都是从皇子走过来的,他怎么会不懂呢。
文祁望着父亲眼光有些好奇,和父皇说说话情绪不知不觉也好多了。
“父皇,当年您也争过是么?”
“嗯,争过,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要翻来覆去的考量,说实在的你们不如当年的我们,那会子可是心计用尽了。就萧文彦这脑袋,还不够一盘菜的呢。”
皇帝也笑着摇头。
“父皇要不然别过继了,打他板子吧,嗯脱了裤子揍他,让他丢丢人就行了。”文祁看着父皇这样又不忍心了,权当是为了孝顺父亲吧。
反正我也不会拿他当兄弟了,就是个陌生人罢了。
皇帝摇摇头,“他干出这样的事来我早就不当他是我儿子了。要是你皇爷爷在,估计能一脚踢死他,哎!我不是怕别的,也不是舍不得,放他出去他要惹大祸呀关键他还喜欢拖着别人一起去死的玩意,他眼高手低心比天高,本事倒是没几两重,在宫里这么多人盯着,什么都敢干,出了皇宫大门,没人能约束他,更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我嫌弃丢人呐。”
皇帝重重的叹息一声,皇家本来就亲情淡薄,能放在心上的人并不多,拢共也没几个儿女,这个萧文彦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父皇,我虽然很生萧文彦的气,但他可能是因为惠母妃不行了,受刺激了吧。”文祁虽然很不想替他说话,但还是要客观的说一句。
无他因为她敬仰父皇,不希望他难受。
“哼!没有担当的东西,只会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别人,为自己找借口,没出息的货色,不必理他。朕会让惠妃以妃位下葬,不降份位也是念在她伺候朕这么多年的份上了,头脑不清连儿子都教成这样,哎!”
皇帝一个劲的叹息,说不清心里复杂难言的感受。
“父皇,对不起,我们不孝让您心里难受了。”文祁靠在父皇肩膀上道歉。
皇帝伸手拍拍她的小脸,“傻瓜,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父皇怎么会怪你呢,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父皇您心里是不是很难受,不然你补偿一点吧,给谁都行,给六弟给四哥都行,您是父亲只有您教训我们的,没有我们要求您的道理。”
文祁又心疼父皇为他们为国事为很多人操碎了心,却不能喊一句苦和累,其实皇帝不好做,起的比鸡早,吃的也不见得好,新鲜好吃的不能进宫耗费太大了,睡的比谁都晚,愿意的不愿意的都要扛下来,肩上抗的是家国是百姓的安危。
“傻瓜,不要紧的,朕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这个代价,不然皇帝为什么会叫孤家寡人呢,因为高处不胜寒呐!”
皇帝呵呵的笑了。
文祁也笑了,“父皇,我听祖母说您小时候很调皮的,经常被皇爷爷惩罚嘞,是不是真的呀。”
皇帝脸上有点羞赧之色,眯着眼笑得弯弯的,好像在回忆儿时的光景,“我小时候总喜欢耍小聪明,故意犯错让你皇爷爷来看我,我再软软的道歉,就能原谅我了。
我有一次又这么玩,却被父皇恨恨的训斥惩罚,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才说了只是想念他。父皇摸摸我的头说,做人要坦荡磊落,最不能做的就是撒谎和耍小聪明,会让人瞧不起的。”
说道先帝爷的事,皇帝眼中带着追忆之色,脸上有着一抹幸福的光晕,那是属于他们父子的记忆。
文祁和父皇说起他儿时的趣事,一时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顾洪喜听到了里面的笑声传来,又长长的松口气。
打赏了文渊阁的小太监,“拿去好好伺候公主。”
“顾公公放心吧,公主是个仁善的主子,每回来都有打赏呢,对我们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我们肯定尽心照顾。”
关键是公主为人和善,从来不找事,都是自己找书,看完了再给放回去,都不用他们,害怕他们弄得不好呢。
“伺候好公主有你们的好。”
“是。”
父女两人躲在文渊阁说说笑笑,难得没有多余的人打搅,天文地理说的十分尽兴,皇帝能做这个位置自然也是博学的,和女儿聊的十分开心欢畅。
顾洪喜进来了,“皇上,天快黑了,该吃晚膳了吧,公主也该喝药了,锦绣找来了。”
“哦,天都要黑了呀,那咱回去吧,你祖母该着急了。”皇帝意犹未尽,心情却十分畅快了。
“好吧,还要喝药,也躲不过去了,章爷爷的药好使,就是特别苦。”文祁砸吧着嘴一脸纠结。
“哈哈哈哈!谁让你受伤的,那老头可小气了呢,朕都不敢招惹他嘞,走吧,肚子也饿了,咱回去吃好的去。”皇帝笑着说道。
父女二人回到蓬莱殿,皇后和太后才松了口气,皇后笑着迎上去,“皇上,您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没事,我们去文渊阁找了本书看,耽搁了一会功夫。”皇帝接过热帕子擦了擦说道。
“等你们等的肚子都饿了,先吃饭吧。”太后一抬手让人传膳了,也是阻止皇后再问萧文彦的事。
皇后也不想破坏皇帝的好心情,什么也没问,也没递眼色,张罗人摆了饭桌。
“今儿有你